哥俩儿在瑟瑟寒风中打颤,蹲在墙角,互相依偎,昏昏欲睡。
两只眼皮打架快分出胜负时,吕梁终于结束了冗长激昂的演说。
大手一拍,沉寂的清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角落里窝着的哥俩吓得一个激灵,身体一抖,立刻从瞌睡中清醒过来。
一时半刻忘记了目前处境,睁着朦胧的大眼睛,迷茫的环顾四周。
“呃,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吕梁昨个陪外公娘亲守岁,凌晨就寝,却不见有一丝疲态和困意。
郑陵爬起身,刚刚一直蹲着,这时腿麻,差一点摔在地上。
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吕梁,边揉小腿边骂骂咧咧。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只知道叽叽喳喳,骂好半天了。”
“你既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怎的不早点说,好让我们提前有个准备?”
“今个儿马后炮似的,把我们火急火燎拖过来,又能怎么着?”
“我们是神仙,有法术,能空手变出寿礼来?还是你给我们各备了一份,不至于空手去庆贺她生辰,被她一刀劈死?”
他揉了一会儿,血脉走通,双腿好一些,推了推靠在墙上打盹的白起。
打了个哈欠,“嘿,起床了,醒醒,咱们回府里睡,省的在这里陪他瞎折腾。”
白起揉了揉眼睛,半睡半醒间就听见“回府里睡”这几个字,云游似的转了个身就朝白府的方向走去。
郑陵见状,也不废话,双手揣在袖子里。
这么冷的天,早点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吕梁见两人不搭茬,只留给他两个冷漠的背影,忙出手拽住。
“诶诶,你们别走啊,我又没说没准备。”
“东西早就备好了,只不过是拉你们过来同我一道准备,也算是咱们给小九庆贺生辰的一点心意。”
东西昨日便到了城郊,早就备着了,本是昨个儿就该给她。
这不,没想到昨日娘亲来了。
这一高兴,只顾着陪娘亲说话,这事儿倒是一股脑都抛在了脑后。
今个儿凌晨睡的迷迷糊糊,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还有这么重要的差事没做,便忙不迭拉了两人过来一起出主意。
听他这话,不用费心找礼物,还能做个顺水人情,两人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可是,就吕梁这信誉,要是他还有什么信誉的话……
白起有些不信任他,满腹怀疑道,“果真?那东西呢?”
“东西?”
吕梁呵呵两声,露出狡黠的笑容,得意的往拐角处一瞄,拍了拍手掌。
陌九晨起是日上三竿了,太阳早就明晃晃挂在天上,透过窗纸洒上眼睛。
整个世界都是火红火红,就像一团烧红了的炭火。
揉揉眼睛,这祁盛真是,抱这么紧,动都没法动。
挣了挣身体,两条胳膊箍的像铁桶似的,一晚上都透不过气。
呃,等等,祁盛!
昨天,她,天呐,她果真……
虽然昨晚是她动手在先,但今日晨起她也的确吃惊不小。
脸上就贴在人家这赤裸胸膛上,诶,别说,还挺结实。
不对,跑远了,自己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简直没法看。
虽然事是她做的,但,呃,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怎么办?怎么办!
都说酒后乱性,酒后乱性,怎么就没多留个心眼呢!
陌九一时间悔不当初,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只感觉整个人都躺在一条烧红的烙铁上,战战兢兢,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小动作把他吵醒了。
祁盛现在还不能醒,最起码现在还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