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西羌,陌九早被大将军族谱除名,现下陌九自成冠军侯府一脉。”
陌九就喜欢看这老头吹胡子瞪眼,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得意洋洋。
陌玉见父将脸色不好,脸庞本就黝黑,现在还憋出猪肝色,忙打圆场道。
“父将,小九无心,父将别往心里去。”
又狠狠瞪了一眼陌九,“小九,你还不快给父将道歉。”
又补上一句,“以下犯上,实是该打。”
陌九甩过脸,也不理哥哥,她心里还生着气呢。
本来就是,本就知他们不和,还非要凑在一起,哥哥也有不妥。
陌玉更是有苦难言,他也不想带父将一路。
穿戴好出来,父将一早便在他马车里坐着了。
叫他怎么办?哄他下去?
于是只得吩咐马夫,“直接前往皇宫,不必绕道了。”
可那马夫又是个不通情理的,好死不死又问了一句。
“大公子不去冠军侯府了?”
于是,才出现这一幕。
他实在不想,也尽力阻止这场灾难性会面。
难道最最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不就正正好是他么?
“你弟弟如此尊卑不分,你这做兄长的也脱不了干系。”
那边他吵不过陌九,又想找人把胸中这口怒气给发了,矛头指向陌玉。
陌九火了,猛的站起身。
啪的一声磕在马车顶上,痛的咬牙切齿,又不能揉。
一口气堵在胸口,没发出来,只得先压了压,闷闷坐下来。
“这事和哥哥有何相干?”
陌古见她如此憋气觉得好笑,这可不就是报应来了。
“大将军不该什么事都往别人身上推,自己却总没有一点点过错。”
吵不过她,就拿哥哥撒气。
就这样的人,娘亲怎的看上了?
以上心中腹诽,她还想宣之于口。
陌玉见她神色不对,正要出口阻拦。
外面车夫道,“将军、公子,皇宫到了。”
这一路上实在憋闷,陌古摔下车帘子跳了下去。
一人朝前头大步流星,理都不理他二人。
剩下二人倒是乐得自在,终于不用和他一处,连空气都轻松不少。
陌九服侍哥哥坐上轮椅,颇有微词。
“哥哥,我知你想我与大将军冰释前嫌,只是哥哥下次不用再费力气了。”
“白白操了心思不说,还落得两边埋怨,里外不是人。”
她挥手叫墨白站到一边,自己接过轮椅,推向未央宫。
宫里头到处张灯结彩,他们算是来的晚。
一路上进来,宫墙口,不少府马车都到了。
车轮在大理石上压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宫墙中。
夜色微暗,看不出脸,倒也省去不少各家大人问好的功夫。
“小九,父将嘴上万般苛责,可却是严父之心,心里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