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九部听令,即刻起,班师回朝。”
陌九率众部将,磕头谢恩。
接过圣谕,高声道。
“末将等谨遵圣令。”
同一时间,以陌古为首的主力军团也收到了来自长安的圣旨。
“将军,我部先去和大将军部汇合?”
陌九合上圣谕,眯眼,望向前方。
群山环绕,近处是一片又一片草原。
秋冬草原,一片单调枯黄。
满心满眼,都是黄土和高山。
陌九沉沉道,“出来快两年,很久了。”
离开长安,也很远了。
先和父将汇合,于她,倒是心满意足。
只缺憾太深,这几日也无甚深深弥补。
她轻轻叹了口气,“算了,咱们先回去。”
“和步兵团一同回长安,得晚二十日。士兵们,离开太久了。”
赵破奴做礼,退出大帐。
“末将这就通知,即刻启程回长安。”
陌九补充道,“派个人,去和大将军说一声。”
“是。”
回长安,和出征不同。
出征时,个个眉目深沉。
两道眉毛,恨不得挤成一个“川”字。
可他们是打了胜仗得了封赏。
是大祁的有功之臣,是衣锦还乡。
一路上轻装简行,欢声笑语。
无处没有歌声和笑声,嘴里叼了根黄草根,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
陌九不置可否,也不危言耸听。
他们用命搏回来,还不能翘翘尾巴了?
再说骑兵部队,机动性本来就非常高。
只每次安营扎寨,陌九还是再三强调。
巡逻,巡逻,巡逻!
陌九的话,没人敢怠慢。
她手上多少鲜血,自己都数不清。
从高山荒原,到枯黄草原。
一棵树都看不见,都是低矮灌木丛。
穿过西羌,下马和隽蒙骇打了招呼。
这次大胜北匈,烧当出了不少力。
“等回长安,陛下自会有嘉奖。”
隽蒙骇带领烧当,是越过越好。
人也瞧着满面红光,身子也日益圆硕。
凭借地缘优势,把东祁的各种手工品和工艺品贩到北匈,又把北匈的牛羊骏马,各种草药等卖给祁商。
隽蒙骇听闻此言,哈哈大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还请陌九兄弟美言,金银等赏赐少上一些无妨。即使没有,也可。”
“只求你们陛下恩赐,可再开通西北境几个通商口。”
陌九早知他心思,一路出大帐时,拍拍他略略膨胀的肚腩,笑道。
“若有机会,我定当为你美言。”
隽蒙骇一路将她送到跃鳞旁,几千铁甲正等待他们的主将。
荔非还是沉默寡言,跟着隽蒙一路送。
陌九看看他,又眼见西境日渐丰饶。
没看到她,心里轻松,又有点遗憾。
这次,轮到隽蒙笑她了,颇有深意道。
“妹妹在先零,你找不到她。”
陌九嘴硬,“你可别乱说,谁惦记你妹妹。”
“那你刚刚脖子伸的老长,一路东张西望?”
“那、那、那我找野利米禽,行不行?”
隽蒙骇笑道,也不戳穿。
“行,行。”
陌九扶住马鞍,正要翻身。
只听后面有人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