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梅反手当啷,后脑勺一个爆栗。
“除非你想看天塌下来。”
哪会这么严重?
陌九摸了摸脑袋,暗自腹诽后,求助渔阳。
“你有什么法子?那两人可都快追不上了。”
渔阳慢悠悠放下茶盏,对两人道。
“你们二人说的都有道理,都是对又不对。”
这话有趣,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这时都停下脚步听他说。
“这饰物外表不甚精致,雕刻花样也不算繁复,批量化生产并非难事。”
吕梁一脸得意看向祁小迎,压过她一头,心里得劲。
祁小迎脸色难看,刚准备开骂,又听渔阳继续道。
“不过奇就奇在,这银饰能感百毒。若有毒物靠近,便呈现黑色。”
“所以,它的珍贵并不在外表,而是在其功用。”
两人都消停了,这样的宝物荣睿顺没法生产。
可她这拥有者竟不知自己东西还有这般妙用,一味当饰品在匣子里收着。
陌九眼疾手快,拿了收在怀里,笑容咧到嘴根。
“这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可不兴收回去。”
心里乐开了花,好得很,好得很,成个婚还得了件辟毒神器。
“切,”祁小迎肉疼的掐了掐手指,故作不在意道,“就这样的东西,本公主多得是,才不会出尔反尔,做那没脸没皮的事。”
“霍,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竟这么热闹!”
这一腔子牛羊味儿的祁语,顺着话音,陌九瞬间闻到一股奶茶香。
是苍茫草原的味道,陌九寻那声音看去,眼睛几乎湿润。
隽蒙骇和阿箬,站在哥哥身后,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几人眼神相撞,刹那间,似乎高山大漠,骏马牛羊和浩瀚星空都回来了。
“你们怎才来,我盼了你们好久。”
祁小迎不认识这两人,打着暗号问其他人。
吕梁附耳过去,低声解释了下。
隽蒙骇还是老样子,一头自然卷发,黑黄相间。
比上一次见面,似乎又胖了一些。
“我们才在鸿胪寺安置好,托了陌玉公子,才能见你。”
上一次见阿箬,已是三四年前。
“可是不容易,见你一面,千难万难。”
阿箬还如过去一样喜欢红色,耳坠杏吊银流苏。
每走一步,清脆的叮铃作响。
陌九感怀,还以为阿箬记恨自己,心中不少歉疚。
当初在西羌,阿箬没少帮她。
就连座下跃鳞,也是沾了她的光。
自己还欺瞒真实身份,害她狠狠伤心一场。
没想到,她竟不计前嫌,如今还愿意来看自己。
不过此处,又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只是满心满眼看着她,一个劲的说,“真好真好。”
阿箬见她眼神闪烁,也知她此刻内心波起云涌,一切尽在不言中。
“别怪天生,他对你还有芥蒂。”
陌九摇了摇头,“他应当怪我,我对他有愧。”
父将去世之前,她无法理解这种苦楚。
打仗就会流血,流血就会死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个中命数,他们理应承担,可有谁对谁错?
各为其主,各尽其职,罢了。
父将去世,死在背信弃义的赵信手里,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