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哗啦啦的转,像娘亲手里的风车。
宝儿刚睁眼来到世上,看什么都新奇都想要,一拿到就塞到嘴里尝。看到风车又伸手去抢,李宸是做姥姥的,担心他吞下异物,收手不给。
一个不想给,另一个又更想要。
来回打了一场拉锯战,宝儿使出杀手锏张嘴要哭,以他最终获胜收场。
李宸没抢过外孙,回头就把气撒在陌九身上,“小九,该给宝儿取个名字了。”
陌九只顾看公文,敷衍的“嗯嗯”几声。
“我刚才说了什么,麻烦我的将军女儿原样复述。”
“嗯嗯,嗯嗯。”
李宸沉脸走过去,趁她不备,抽出公文啪的合上,斜眼道,“别一天到晚忙那些破公事,到底谁是你儿子,啊?是这公务重要,还是你亲儿子重要?”
“哎呀!娘亲!”
陌九四仰八叉往后一仰,正看到最关键的地方,赵破奴说西北的矛盾在扩大,说左贤王想挑起北匈和西羌的矛盾,“卑职认为……”,然后就被抢走了。
树叶透出斑驳的阳光在脸上分割出一块块阴影,被打断兴致,她忍不住埋怨,“宝儿有那么多人照顾着还有什么不满意?”
瞄了眼摇篮里的儿子,拿着风车呵呵呵傻笑。
“他过的比我还滋润呢,要我担什么心?”
“再说,”她坐起身,趁娘亲骂她的间隙抽出折子,“再说我就在这儿坐着,哪儿都不去,有什么事我马上能救驾。”
她抢过折子后立即翻到刚刚那一页如饥似渴看起来,赵破奴的声音跃然纸上,“卑职认为北匈和西羌长期交好,况且此次事件导火索往年也有,但之前从没发展到……”
“啪!”
“娘亲,啊~”
“我说你儿子的名字,你儿子的名字!这都一个月了,你儿子到现在还没个名字呐!”
陌九跟在娘亲身后,围着树一圈圈绕,“怎么没有怎么没有?不就叫宝儿嘛,大家都这么叫,有什么问题?”
“我说大名大名,你看看哪个做娘亲的像你这样!”
李原从不知名角落里钻出来,夹出折子扔给陌九,在后面追的像小鸡啄米。
午后的阳光撒在他脸上,“你也确实该想想叫什么名字了。”
陌九抢过折子坐回睡榻,叹了口气,为什么家里没人理解她,连舅舅都催。
初秋光景,湖面上翠绿的荷叶开始泛黄,粉白的荷花和碧绿的莲蓬养的正好。
“不就取个名字嘛,我现在就想,这么简单也就喝盏茶的功夫。”
东祁那么多字里摘一个出来,要不然干脆拿本字典闭着眼睛翻,按到哪个算哪个。都是方法,都能奏效。
“哦,对了。”
她兴奋的打了个响指,“‘十’怎么样?或者叫‘十一’?”
李宸刚想问她哪个“shi”,石头的“石”还是“时间”的时,后面“十一”两个字一出口,果然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翻了个白眼,差点没被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