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领
安子详分明还记得那是二O一六年十月二十二日晚上的事情,他发现撞翻了人,起先他十分地紧张和害怕。他还下车看了一下伤者,是一个满身酒气的家伙,他伤得不轻正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他见有人来了,求生地本能迫使他向安子详脚边爬来,他一边口吐鲜血,还一边还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安子详本能地向后退去,刚好大街上附近并没有什么行人。他估计男人多半救不活了,于是他连忙又回到车上,想驾车逃跑,身后还传来伤者微弱地求救声:“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当汽车发动后,安子详一踩油门,汽车“嗖”地一声飞了出去。他的耳根子也马上清净了,再也听不见那微弱又惨人的呼救声。
当汽车跑出很远,安子详才完全地冷静了下来,想到车上也可能留下血迹。于是,他又下车看了一下车子,发现车头处有一块凹陷下去了,而且还有大量伤者的血迹。他一想到伤者,马上就又想起大文豪菲茨杰拉德的一句名言:“他绝望地伸出双手,仿佛只是为了抓住些许空气留作纪念。”他想到这里,不禁残忍地冷笑道:“只有伤者看见我了,不过他现在多半已经是个死人了。”
此时安子详的种种表现,也正如大文豪菲茨杰拉德的另一句名言所剖析的那样:“人们并非生来平等,人的善恶感也生来各异。”安子详自从娶上了老板的独生女儿,当老板把公司移交给自己的老婆后,他也从一个打工仔,摇身一变就成了环球电线公司的副总经理。从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筹,总认为自己的命比别人的金贵。
所以安子详经常仗着有钱(也是欺上瞒下弄到手的钱。)肆意地到处玩弄女人。他还聚众闹事,打架斗殴,出了事后就用钱去摆平。总之,他早已不再把别人的命当命了,所以他撞伤了人不仅不施救反而驾车逃跑了。并且此时此刻,他以为伤者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看见他的所作所为而幸灾乐祸了。
现在完全冷静下来的安子详,他马上想到应该连夜去万里行修车行把车子维修一下,再好把白色车身油漆成黑色车身。他想到这里,不禁狡黠地笑了。于是他把车连夜开到万里行车行,而且在敲门加许愿下多给修车工两千元钱。他才叫动了早已入睡的两名守夜的修车工打开了大门,为他连夜维修汽车了。
“对不起,我再也不像原来的自己了。”这一句大文豪菲茨杰拉德的名言,是白宗先锒铛入狱对家人忏悔时转述的一句话儿。原来白宗先自从大学毕业后,就进镇政府做了一名公务员。只因他兢兢业业地工作,不到三年,他就被提拔为副镇长,主管清泉镇的经济发展业务。他之所以亲自跑到S市向妹妹白雪情为安子详撞死人一案求情,是因为他主管的一家镇企业与环球电线公司有企务往来。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对安子详早已恨之入骨了,更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被他欺骗了整整五年之久。
原来安子详见自己及众人向白雪情求情都没有用,他就决定从她的亲人方面入手。他就在老婆赵四娘地帮助,多方打听出她有一个哥哥在清泉镇镇政府当副镇长。刚好他老婆又告诉他,他们家的公司与清泉镇下辖的一家清泉镇塑胶厂有业务上地往来。正准备签订一笔五百万的大订单,是环球电线公司向清泉镇塑胶厂订购五百万元的塑胶原材料做电线的外壳。更为关键的是,他还打听出白宗先正在积极准备竞选镇长,此时他作为副镇长主管经济,正是需要业绩的关键时刻。
白宗先当然知道如果在他的主持下,清泉镇塑胶厂与环球电线公司签订了合同,拿下了这笔五百万元的大订单。这无疑是他最好的业绩了,那么他竞选镇长就会十拿九稳了。他只是知道妹妹与死者的关系是未婚夫与未婚妻的关系,但是并没有订亲,不然妺妹早已把准妹夫领回家与家人见面认亲了。后来他还打听出,他妹妹生前根本没有同意死者陈雪村地求婚,而是在他死后她深感愧疚,才自己承认是死者的未婚妻。当然他并没有打听出他妹妹早几年还是从安子详这个情感大骗子的魔窟里逃出来的,早已对他的欺骗和玩弄恨之入骨了。原来白宗先本来也是一个正直有为的青年,后来进入官场后也渐渐同化和同流合污了。他认为只有签下这份大订单,才是他当选镇长的最大保障。
而且白宗先知道这个人情他必须给,因为是县上一位有实权的领导私下里对他说的:“我求你帮我个忙,我知道这件事儿对你很是为难,但是为了我县的经济腾飞,也为了你自己竞选镇长成功,人家大老板赵四娘说过:‘只要你劝说你妹妹放弃了对她老公安子详关于车祸撞死人一案地起诉。她会马上与你主抓的镇企业清泉镇塑胶工厂签订五百万元采购塑料的大订单,还会与县上的几家工厂进行深度合作。这赵四娘大老板可是我们县镇两级工厂的财神爷,更是你我主管县镇经济发展的活菩萨,我们俩的政绩全靠她来扶持了。眼下最为关键的就是你竞选镇长是否成功,就看你是否能够劝说你妹妹撤诉了。赵老板还说了,愿意私下用钱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