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这几天时不时总是给张师杰打电话,这让他很不自在。
他不认为这是柳青喜欢自己,所以他问了刘世江,刘世江这人开朗,朋友多,马上便通过办公室其他的哥们侧面打听到,柳青这人心眼小,而且总喜欢在一些小事上挑理,秘书当中,每天早上都要给他发早上好。
刘世江和张师杰说完后,张师杰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每天给他“问好”,这种事情真的很让人不舒服。
于是乎张师杰每天早上也开始给他发早安,柳青虽然从来不回,但也不再给张师杰打电话“嘘寒问暖”了。
这人生处处是学问。
秦副院长去了几次省里汇报工作,看起来他好像和院里的其他人不怎么合群,开会很少说话,也很少接受别人的邀请,感觉有点“清汤寡水”,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秦副院长虽然不说,但张师杰和唐长江也明白,所以他们俩经常在一起喝酒,体制内的工作高压,很多人都会多多少少喝点酒;这就像写材料的人一定会抽烟一般。
张师杰也越来越能适应这份工作了!人也越来越开朗了,就连刘世江也说:“想不到师杰以前表现得油盐不进,现在才发现他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
院里人也几乎全都知道了秦副院长的秘书叫张师杰、以前人事处调过去的了。这些信息都是体制内的人、尤其是一些普通干部喜欢打听的事儿。
比如谁谁的秘书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哪年出生的?他有什么爱好?领导有几个孩子?叫什么名字?爱好是什么?尤其是一些未经过证实的吸引人眼球的所谓的“秘闻”。
这样就能在和别人喝酒时体现自己深入“核心”,能接触到别人接触不到的消息。偶尔喝醉了还能吹吹牛:我和他很熟,他秘书不就是那谁嘛?XX年出生的,喜欢…我们常在一起喝酒。
说者看似无意,听者却一定有心,一对上名字,便会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师杰早就知道这些套路了,以前偶尔参加饭局,听着这些别人口中的人,无感;现在他也变成了别人吹牛时的对象了。
为了紧跟秦副院长的步伐,同时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张师杰很少去参加饭局了,哪怕去,也会问清楚饭局里有哪些人。他深刻的知道,自己身上代表着什么。
这样的生活让他生活比别的秘书要健康,柳青期间邀请了他好几次,他都以其他借口搪塞出来了。
久而久之,柳青针对起他了。
最直接的是,偶尔他在秘书工作群里问些什么事儿,没有人搭理他了,幸好建军主任和他关系好,很多事会提醒他,不然这工作确实也难做。
张师杰没想过和他们“同流合污”,这就让他和秦副院长、唐长江三人成为院里独特的风景。
…
这天,张师杰和唐长江在张师杰家里喝酒,刘世江电话打过来了。
“兄弟,忙啥呢?出来喝两杯?”刘世江说。
“不来啦,在家里喝着呢!”张师杰刚说完,刘世江立马表示马上到。
如果说同事中有谁和他关系好的话,可能就剩刘世江了。
不一会儿,刘世江就提着两瓶酒来了。
“哎呀,刘总今天给我们带梦9啊,这好几千一瓶呢?”张师杰打趣道。
“我一亲戚办酒,喝这个,我刚好和几个孩子一桌,拎了两瓶就来了!怎么样?咋喝?”
“敢情您老人家是借花献佛啊,这脸皮可真厚。”唐长江开起了玩笑。
刘世江哪里会不知道张师杰背后的那点子东西?他外号“包打听”可不是白来的,他听办公室的人说了,张师杰的表哥在帝都当领导,和院里好几个领导关系好。
加上其他秘书也不怎么理他,也只有张师杰和他有渊源,加上他了解张师杰是个性格还不错的人,这就天天混在一起玩了。久了总有感情嘛!
“倒酒。”张师杰开着玩笑,刘世江打开酒给大家倒满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今天怎么敢喝酒?不怕老板找啊?”
“老板今天去郊区度假了,明天去接他,所以可以随便喝。”唐长江先回答了。
“兄弟,前段时间柳青针对你的事儿解决了嘛?”刘世江问。
“多大点事啊,我早都忘了,也许人家确实是关心我呢!”
“啧啧啧,看看我们兄弟,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柳青这玩意就是想当老大呗,他太高看自己,你看等他老板退休…”刘世江嘟囔道。
“你看,哪个领域,都会有这个或者那个的人,平常心啦!”张师杰不以为然地说,并抬了一杯酒。
“你说咱这颇有桃园三结义的感觉啊,要不咱今儿把事儿办了吧?”刘世江又想了一出。
“办个棒槌,谁当二师兄啊?”唐长江问。
“你没文化就不要扯好嘛,三结义那是刘备、关羽、张飞!和二师兄有什么关系啊?”刘世江大叫。
“是吗?那我搞不好记串了。”
“那你肯定是记串了啊!还需要说搞不好嘛?”
…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刘世江又说:“这人情世故真的让人很烦啊!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人越长大越累!房子、车子、老婆;生了孩子后,负担由更重了…”
“这就是我们伟大的传承嘛!你懂啥?”现在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说话也更多的无顾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