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我想和你说的是,体制内,当一个办法所有人都知道的时候,那这个办法绝对是非常烂的,最好不要用,比如溜须拍马、比如你来我往!比如之前有人借着喝醉酒给领导表忠心,第一个用这个的人肯定很牛!第二个第三个用这个的,那就是傻子!”
“再一个,体制内是普通人的一个避风港,对,你没听错,很多人说体制内的人都很优秀,这其实只是这几年体制内竞争大了点大家心里发躁的一种宣泄罢了!体制内的大部分人都是很普通很平凡的,他们在外面赚不到什么钱,在体制内,至少能保证一个中游水平的收入,所以他们幸福。当收入大于等于能力和付出,他是幸福的;当收入小于能力和付出,他是痛苦的。体制内这两种人都大有人在。体制内的怀才不遇,是第二种人,体制内的幸福,是第一种。所以你时常看到在网上晒待遇、晒食堂的干部,他们归根结底就是第一类人。所以,你也要看清楚自己是第几类人,再去羡慕。”
“网上现在在过度贩卖焦虑,这也是一种生意,贩卖焦虑的人财富自由,焦虑的人仍然像无头苍蝇一样焦虑…所以,体制内注定要万众瞩目,又所以,你就得忍受这种如明星般的监督!你不能按自己喜好穿衣服、你不能晒一些不应该晒得,发个朋友圈你还要屏蔽领导,你就得比别人成熟…这种压抑人性就是这个职业的副作用。但没办法,国人要面子,面子大于一切,只要有了他们认为有、但实际并没有的社会地位,背地里吃什么苦都愿意。”
张师杰明白秦市长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秦市长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很苦恼,看得出来他也是身处其中、身不由己。
“你说我不往上爬?我不甘心!我往上爬?得付出…这就是个围城,围墙外的人都以为里头风景很好,围墙里的人又都感慨围墙外的自由!但为什么我不敢辞职呢?为什么很多人抱怨却不敢辞职呢?首先,我们知道自己的能力,包括我,我对自己认识很清楚;其次,已经被这个环境同化了。给你举个例子,去年我在体制外的同学,让我买某种医药股票,经过他一阵分析后,我觉得很有道理,可我胆子就小,这是在体制内养成的谨小慎微的习惯,所以买了十万!而我体制外的几个同学倾尽家产每人买了几百万,后来,股票从八块涨到二十三。那几个人瞬间都几乎财富自由了。”
秦市长说得很认真,张师杰在一旁安静地当个倾听者。时不时点头迎合。
“小张,我的能力,在体制内很知足了,而你现在,也要学会知足!多少贪官就是错误地认为了自己的能力,所以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很惋惜啊!你说搞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最后花不了不说,一出事,把几代人毁了。”
说着说着,时间到了四点,建军主任的儿子的电话来了:“兄弟,我现在出发,四点半准时到你那,你们做好准备。”
“秦市长,我表哥的秘书来了,我们准备准备吧?”
张师杰打断秦市长的话。
秦市长索性起身,去卫生间理了理头发,然后又喷了点香水在手腕和耳垂后。
“走,我们到楼下坐坐。”
说着,秦市长带着张师杰往楼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