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楼在最后一刻极力扭转身子,却还是没能避开这道蛮不讲理的念气。
虽说经过三道念气壁垒的阻挡,这道念气的威力已经仅剩三成,但是这三成的威力,还是让王启楼右肋下面多了一个鸡蛋大小血窟窿,甚至打断了他一根肋骨。
“呃...”王启楼身子一歪,半跪在地。
“哈...呼...”此时金世豪额头上已经多了一排细碎的汗珠,他喘了几口粗气,甩了甩额前的刘海,冷笑道:“这下老实了没有?”
金世豪向前迈了两步,道:“差点在一个小小的支线任务上栽了跟头,解决掉你,我还得去收拾那两个菜鸟玩家,这样一来...呃...”
下一刻金世豪身子一个趔趄,突然也半跪在了地上,他额头的汗珠竟是如雨点一般从脸颊滑落,他眸生惊骇之色,而后怒然望向王启楼,咬牙道:“你那飞刀...竟然...有毒...”
“呵...旁门左道,有趣么?”王启楼抹掉嘴角的鲜血,缓缓站起了身。
金世豪左手撑在地上,此时他浑身发软,止不住的颤抖,别说站起来了,能坚持不趴下已经费了极大的力气。
王启楼看了一眼自己肋下的血口,那里传来的剧痛和心中的愤怒让他表情变得狰狞,他手中握着一枚飞刀,阴狠道:“要不是怕误了大事,我非一刀一刀活刮剐你!”
“岂有此理...”金世豪无奈而愤懑地感慨了一声,他没有想到自己竟死的这么快。
明明对方玩家只是一群积分榜上落后的失败者,本以为以自己的实力可以大杀四方,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金世豪还想转头看了一眼那两位玩家,而后确是寒芒一闪,这次的飞刀他再也无力拦截了...
那边狄杭还在苦苦支撑,但眼看着两位玩家攻势越发狠厉,狄杭明白今天怕是无缘向太子问安了。
下一刻他眼神之中透出一股绝望,他突然将身体下压,长剑斜扫,逼得两位玩家不得不跳了起来。
但是本多靖安确心有预感,机警地向后斜跳躲开这一剑。而且...他并没有出言提醒何信良。
“去死!”愤怒的何信良是向前跃步跳出的,双手握着唐刀劈斩了下去。
而下一瞬,寒光闪烁,那把长剑拔地而起,如同一道白虹贯日,带着霜雪一般肃杀的气息,直冲云霄。
咻!
一道血线出现在了何信良的脸上,将他的表情定住,唯一变化的,只有那一双难以置信而惊恐的双眸。
噗!
鲜血喷溅,何信良没有发出一丝哀声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摔在地上之后,他的脑袋...一分为二。
下一刻,一把铁尺带着劲风拍打了过来,直接砸在了卢俊臣的脸上。
卢俊臣刚使出惊天一剑,而后正是破绽露出之时,本多靖安也利用队友的性命,抓住了这一次机会。
天变下境高手的全力一击,看上去平常无比,但那把铁尺上所裹挟的力量,足以击碎岩石,砸断钢板。
卢俊臣只觉自己的左脸的骨头已经在瞬间碎掉了,半口的牙齿也被打断了,而这刹那间猛烈的力量甚至没有让他感觉到疼痛。
他被这一尺扇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转了过去,他意志瞬间变得模糊,脑海之中尽是嗡鸣之音。但他还是用尽力气看向了驿道的前方,他隐隐看到了那队人马已经来到了白鹿门前几百米之外。
可他没有办法向那位聪慧的太子问安了。
当年他身为少司寇,整治了太多贪赃枉法、仗势欺人的官宦子弟,满朝文武少有看得起他的,日子久了就连皇帝也讨厌他这不同人情的性子。
那年大司空的一位侄子纵马撞死了一位百姓家的孩童,他无惧大司空多么位高权重,直接下令便将那纨绔子弟缉捕归案。
谁知早有人威逼利诱打点好了关系,最后那对父母竟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家孩子主动撞的奔马,与那公子哥无关。
多么可笑!
而更可笑的是自己还因为这个案子被宣判执法不明、办事不利、有损朝堂脸面,而使自己丢了官帽。
这可笑的官场真是让人心灰意冷。
但当年并不是没有人替他说话,哪怕皇帝都漠然看待此事,哪怕推举自己入朝为官的少司徒都低头不语,哪怕满朝文武冷眼相加,但那位十五岁的太子却换上便装追出了城,为自己送别,并惭愧于他年纪太小,无法改变父皇和太宰的意愿。
可惜啊,现在论到老臣惭愧,惭愧不能助你一臂之力,不能帮你夺回那理应属于你的位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