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毗邻皇宫,原本安静的小巷子里,此时却有水声滔滔,犬吠阵阵,还有一片繁花零落。
付芯雨鼓足了所有灵力,唤出一条又一条的灵犬前赴后继的冲向陈独醒,但是它们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那一片花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付芯雨面色已经有些不健康的惨白,因为她的灵力耗损太过严重了,她看着陈独醒依旧是身伴繁花不断靠近,眼眸之有着难以接受的不甘和一丝无力的绝望。
另一边高津俊一也没闲着,他唤出三条水龙,不断在半空舞动,而后相互交替着连续撞向太子的防护罩的同一个点。
“快得打开,快!”高津俊一也是牟住了劲头,因为只要轰开这防护罩,便能击毙这年纪轻轻的太子,也能宣告主线任务的胜利。
那金光熠熠的防护罩已经开始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自己要自己再加把劲!
剧烈旋转的水龙轰击那金色护罩,飞溅的水滴落在旁边的石墙,竟是已经将那石墙打得坑坑洼洼,足见这水龙攻击力确实不俗。
这疯狂的震动让太子面色也很是难看,他抬起头,还在盯着曹玄海,那薄薄的嘴唇微微颤抖,那一对眼眸清澈,带着期盼地问道:“你真的要看着我死在这里?”
曹玄海内心也很是痛苦,他随即苦笑一声,道:“您没有希望的,为何还要苦苦支持?”
“你怎知我没有希望?”太子反问道。
曹玄海摇头道:“您昨日暗通知派遣九名心腹前往九路诸侯王那里求助,且不论他们是否会派兵勤王护驾,算他们真的来了,您确定他们会帮助你么?”曹玄海带着几分怜惜道:“再说朝内,太宰大人权倾朝野,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现在他都不肯助你,还有谁会帮你?你哪怕去死也不肯向寒王低头么?”
“寒王不会让我活着。”太子肯定道:“我不拼一把才是必死的局面。”
曹玄海抹了一下溅到脸的水滴,叹气道:“不会的,寒王怎会如此疯狂。再者说,算我肯帮你又能如何?”
太子笃定道:“我能赢。”
“你...”曹玄海以为太子疯魔了,也不知说什么好。
“你要站在这里直到确认我死?”太子又问。
曹玄海缓缓点了点头,道:“是的。”
“好。”太子应了一声。
曹玄海微微皱眉,他看着在惨淡金光之站立的这个少年,这个他已经朝夕相伴了五年的太子,莫名感觉到一丝的陌生。
曾经的他是一位谦虚有礼,带着书生气的少年郎,此时他的显得那般孤独,那样无助,可却又隐隐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姿,而不仅仅是不肯服输的倔强。
难不成自己错了,他寒王还适合那张椅子?
曹玄海不知为何自己心里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他转而又将这混乱的思绪抛到了脑后,这年轻的太子的确是一位相处起来如沐春风的人,自己在他身边的五年与其没有发生任何的不快,如果可能的话,自己还真愿意如陈礼一般鼎力相助他坐那张椅子。
但自己与陈礼不同,自己可是寒王特意暗送入朝堂,而经过司空大人推荐才做的太子少傅,本身我是寒王放在你身边的一颗棋子啊。
曹玄海暗叹一口气,随后他观察战局,却不由微微皱眉。
那边黑色的繁花笼罩,灵犬纷纷哀嚎倒地,最后化作一片光屑消失不见。
付芯雨手腕颤抖个不停,但是那一串铃铛却再也响不起来了,因为她的灵力已经消耗一空了。
她面容苍白,盯着已经来到眼前的陈独醒,眼带着一丝泪花的喊道:“你真的很强,但还不是因为你积分较多,才有机会变得这么强。”
“积分也是自己凭本事拿的。”陈独醒面无表情回了一句。
“我们每个人拜的师门都不同,经历的战场难易程度也都不相同,积分多未必是你真的强。”付芯雨气愤又委屈地说道:“我已经很拼命了,怎么会和你差这么多?”
“每一局的胜负都是有运气成分在的,但最主要的看得还是自己的本事,潜力、勤奋、头脑缺一不可。”陈独醒瞥了她一眼,而后抬起了手,冷漠道:“弱是弱,不要给自己的弱小找任何客观的理由。”
付芯雨带着一丝绝望道:“你不肯留一丝机会给我们么?你失败一场又不会淘汰,可我失败了要离开游戏,没有机会给我母亲看病了。”
陈独醒动作停顿了片刻,似乎仔细想了想,而后坚决道:“不能。”
轰!
无数黑色的花瓣化成了一道龙卷风,将付芯雨裹在了央,片刻后花瓣又冲天而起。
付芯雨则径直倒在了地,双眸瞪大,面无生机。
那些冲天而起的花瓣则在半空调转方向,直接撞碎了一条水龙。
用完这一招陈独醒的面色也惨淡了几分,他还是迈步继续向前走,在路过付芯雨的尸体时,他还喃喃道:“这可是竞技游戏啊,你可以从你的竞争对手身找机会,但可不能找他们要机会。”
高津俊一听到队友阵亡的消息,不由得面色一变,而后开始向后退去。
太子的防护罩没有打开,而自己的队友身死,这让高津俊一心生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