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术将手伸出窗外，对站在病院门口的主任挥手，说他下次有空还会来玩的；

主任听闻王术这话则跟吃矢了一样，面部痉挛抽搐地看向王术。

他算是知道了：

当你拥有王术时，有几率能让你写出极具探讨与颠覆性的论文；

但你在拥有王术的同时，必须要承受他那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主任希望永远别再见到王术，于是他干脆直接转身回到病院、根本没打招呼。

轮胎卷起灰尘沙粒

车辆慢慢驶离精神病院，消失在华灯初上的城市夜幕里。

面包车上

王术坐在副驾驶回头望向李欣他们，那三人仍旧睡得昏天暗地；

他又看向驾驶位的徐超：“难道你真的要和谢婷生活在一起？”

“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命。”徐超笑着无奈地摇摇头，“从遇见她的那刻起，恐怕我就再也逃脱不掉了。”

“但谢婷是个毒辣狡诈的女人，你和她在一起会有好结果吗？”

“这个世界本就人鬼莫辨，只要她不再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就行了。”

简短的几句对话过后

王术和徐超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后座田天他们传来的平稳呼吸声代替沉默。

王术没有再出言相劝，只是用手掌轻轻拍拍徐超的肩膀、示意他永远在身边；

徐超也没有再主动提及此事，而是爽朗的哈哈一笑就此带过。

这或许就是兄弟间的默契：

不需要过多的插手和干涉，只需要记得兄弟永远会站在自己身边、遇到困难时仅仅说句话他就能为你赴汤蹈火。

晚上七点

徐超将田天和钱前俩人扔在宾馆后，又将王术与李欣送到幸福家园小区楼下。

王术用公主抱的姿势，轻轻抱起仍旧昏睡不醒的李欣，朝小区入口走去。

忽然

他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徐超：“如果遇到麻烦记得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忘不了你的～”徐超慢慢摇上车窗，缓缓驶出王术的视野极限。

王术呆呆地望着尾灯消失在车流后，便抱着李欣回到那个熟悉的家中。

他将李欣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为她脱去鞋袜、然后给她盖上厚厚的毛毯。

就当王术要转身悄悄离开卧室时……

李欣低声含糊不清地讲着梦呓：“王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那我们就应该毫无顾虑地在一起。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你非要弄清楚这种喜欢是什么？

“假如你有想对我说的话，就给我大大方方地讲清楚啊……”

王术被李欣的梦话冻结在原地。

许久之后

他将对李欣爱意的愧疚和隐藏在心底的懦弱化成视线，落在两人之间的距离。

这段距离虽然只有短短五米，但他却不敢主动上前拥抱亲吻她……

因为这段距离——

是探清爱意能否永存的时间距离。

是他心底懦弱与李欣爱意的距离。

更是精神病与正常人之间的距离。

王术看着李欣那毫无防备的睡姿，慢慢离开了卧室：“晚安，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