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言辞凿凿,脸上的焦急之色不似作伪。
堂下也有跟妇人一起来的家人,义愤填膺七嘴八舌的嚷着,“就是他们奶茶有毒。”
“是他们用的羊奶有问题。”
外面旁听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王县令一拍惊堂木,“肃静。”
皂隶的水火棍齐刷刷的点地,“威武。”
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月桃看到妇人的抬头的样子,回想了一番,这妇人的确是到铺子里买过几次糕点。
每次都言语温和,不是刁钻之人。
心中暗想,难不成是奶类过敏?
王县令立刻让衙役去把诊治的郎中请来。
张主薄接着问道。
“那中的何毒呢?”
“回禀大人,那郎中说小儿是中了醉马草的毒。”
“醉马草?”
王县令疑惑,“那是什么东西?”
张主薄在他耳边低声解释,“就是乡下野地里的野草。”
“不过这种草有毒性。”
“哦。”王县令了解的点点头。
妇人又开口。
“大人明鉴,我们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诬赖人家。”
“小儿没喝完的奶茶已经让家人送来了,郎中也看了。”
“里面就是醉马草的毒。”
“我儿子要是没事则好,要是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妇人狠狠盯了王大一眼。
王县令转头问王大,“你可有什么话说,坦白从宽,你们店里的奶茶是不是有问题,从实招来。”
王大在一边听的明白了,规矩的一叩头,挺直了腰板,“回禀大人,小民铺子所用的奶都是出自固定的农户。”
“小人以性命担保,奶绝对没有问题。”
“你们用的奶是谁家的呢?”
王大诚实作答,“西面簸箕村的杨富贵家。”
王县令又派了一名衙役去叫杨富贵上堂。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审案讲究证据。
自然不能凭任何人的一面之词。
郎中很快就来了,还挺巧,是济世堂赵郎中的二徒弟齐宏。
四十左右岁了。
除了看诊平时惜字如金。
他见了县令,恭敬的行了礼。
“济世堂齐宏见过大人。”
王县令指指妇人,“你可认识她?”
齐宏点点头,答道,“认识,早上她背了个孩子来看诊。”
张主薄问道,“孩子什么病症?”
齐宏一板一眼的回答,“来时孩童四肢僵硬,口吐白沫,很明显是中毒的症状。”
“我先用药给孩子催吐,之后用了解毒丸,目前已经平稳了,现在还没有苏醒。”
“这妇人说是醉马草的毒,你怎么能确定是醉马草呢?”
齐工宏抬眼,恭谨的答道,“昨天医馆也来了一个这样症状的孩子。”
“恩?还有一个?”王县令看了一眼张主薄。
“昨天有人来报案吗?”
张主薄想了想,摇摇头。
“那中毒的是哪里人你知道吗?”
“知道,西郊的杨富贵孙子。”
咦?还真是巧了。
妇人激动起来,“大人,你看看,他自己都说了,他们铺子的奶就是在那里买的,昨天就有中毒的了,他们还敢说不知道。”
“明知道奶有毒还用,这不是谋杀吗?我可怜的儿啊……”妇人又开始哭哭啼啼的。
“肃静!”
衙役高声一喊,妇人不得不闭嘴。
王县令被妇人哭的头大。
“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