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些年来,落魄岛上总有人乘兴而来。
只可惜,他们全都只能败兴而归。
祝饮冰对这些家族以礼相待,一点高傲都没有,只有在涉及到收徒弟的事情上,寸步不让。
“只有合眼缘的孩子,我才会收徒。”
这句话无异于耍赖,什么叫合眼缘?没人知道,评判的标准只掌握在祝饮冰手中。
一开始,落魄到门庭若市,人头攒动,到了今日,虽然人还是不少,也已经无法和当年相提并论了。
祝饮冰端坐在一座小小的高阁之顶,这是天水宗为他准备的洞府,楼下,还有十几名随时听宣的落魄岛弟子。
常木森曾经问过他,是否愿意出山,前往其他岛屿统领一方,却被祝饮冰回绝。
他只想待在落魄岛,等待徒儿回来,带来爱人消息,又或者是有朝一日也前往东海看一看。
这日,正是年关,祝饮冰坐在小楼最顶层,心中也难免有些惆怅。
自从道心恢复,联系上爱人,突破了法相,祝饮冰发现自己开始变得多愁善感。
或者说,他开始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尽情地释放。
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发怒的时候就发怒。
本以为这样会吓走追随者,却没想到,这些不合时宜的做法却被称为“真性情”。
别人认为他逍遥自在,祝饮冰苦笑着应承,心中则若有所悟。
屋顶,祝饮冰举起身边酒壶,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唉……今年,又是我一个人吗?”
尽管落魄岛下方灯火通明,许多手下弟子也在一同庆祝,可祝饮冰觉得,自己和他们非常遥远,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师尊。”
“嗯?”
“我喝醉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祝饮冰有些疑惑,然后便看到自己身旁多了两道身影。
“师尊,这么多年过去,都不认识我了?”
左流云站在他身侧,朝祝饮冰行礼。
“又是一年啊。”
左流云拿过另一瓶酒,一仰头喝了下去,感慨万千。
“是啊。”
祝饮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想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