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侑多年来执掌秘事堂,已经养成了深沉内敛,喜怒不形于色的特点。
即使面对如此剧烈的冲击,也能谋定而后动,尽可能低离开不利的位置。
左流云心中隐隐佩服,能在外海如此贫瘠环境下成就法相的人,肯定有常人难以企及的优势。
“那韩长老想出什么了吗?”
和沈听直呼其名相比,常木森的说法就显得生分很多。
韩侑摇头不答,几人押着韩宗望,沉默地朝刑堂走去。
一直等韩宗望耷拉着脑袋,坐在刑堂的椅子上,韩宗望终于沉吟道:
“几位,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宗望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既然你们说天道的培养往往从凝丹之前就开始——那我只能想到一件事。”
“什么?”
“在宗望很小的时候,并不住在天水岛韩家,而是跟随他父母在外执行任务。”
“你知道,秘事堂的修士很多时候都没什么办法,只能将孩子带在身边。”
说这话的时候,韩侑微微侧身,看向的是左流云。
他出身秘事堂,知道的情报非常多,因此认为左流云一定会与他共情。
他的大弟子宫虞,与韩宗望有着相同的遭遇。
果不其然,左流云听到这话,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但在一次清缴盗天狼的行动中,他父母作为前线人员,被反抗的盗天狼给杀死。”
“这孩子不声不响,一个人绕开了战乱的前线,乘船偷偷回到了天水岛,找到了我。”
“宗望天赋不错,又勤恳好学,因此我动了爱才之心,将这孩子留在身边,后来又进入秘事堂。”
“别的我不说,我敢肯定的是,宗望他在凝丹之前,从未离开过天水岛。”
听到这,常木森明白过来,摸着下巴:“也就是说,天道接触韩宗望唯一的机会,就是在……他独自乘船的时候?”
“没错。”
韩侑的分析非常到位,不偏不倚,没有替韩宗望开脱的意思,足以让人信服。
“好。”沈听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审问韩宗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兄。”韩侑叫住沈听。
“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审问宗望的时候,可否让我在场旁观?我可以不让他发现我的存在。”
有了韩侑后面补充的那一句,沈听顺水推舟地也就答应下来。
他将刑堂内其他人员全部赶了出去——虽然也没人想留在这里。
宗门四名法相老祖齐齐出动,一同审问韩宗望,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