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到咯吱一声响,她隔壁的窗子也被打开了,隔壁住的是阿默他们,开窗的正是阿默,两人恰巧四目相对,然后又同时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屋里的人都已经熟睡了,可能是走了一天的路,红衣真的累了,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而狗尾巴草因为刚刚化形不久,所以晚间还需要修炼,打坐的时候也听不到任何外界的声音。
这世界好像就剩下南栀和阿默两人可以这么悠闲的赏景,他们不忍打破这份静谧,各自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南栀一直没有告诉阿默,她可以窥伺人心这个秘密,只因为她与阿默对视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好像这个人就是一块镜子,没有任何的心事,在她面前,他是毫无保留的。
然而南栀却知道并不是这个原因,他是有秘密的,而且藏得很深,连她都无法窥视到,这样的人算是心机深沉,直觉告诉她应该远离这个人,然而南栀与他相处的这么些天里却与他越靠越近,甚至很想主动亲近他,也许对方也是同样一个心里,所以两个喜欢孤独的人,时不时的彼此试探靠近,然后又若有若无的远离,变成了他们彼此间最喜欢做的事。
天上的圆月投射在湖面当中形成了倒影,好像水里也存在了一模一样的月亮,南栀突然想打破此时的宁静,于是投射出了一道光线射向水中的月亮,让水波的宁静变成了波澜,月亮也像是碎裂开了一般变成了一道一道的。
阿默难得看到南栀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由得笑出了声,然后也向湖面抛了个石子,他们开始了这种无聊的游戏,最后天上的月亮似乎生气了,躲在了云层里不再出来,而他们的游戏也到此终结,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就在这时,南栀的耳朵稍微动了动,察觉出了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于是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嘘的动作,阿默也静静的不再出声,同时暗灭了屋里的灯光。
楼梯木板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显然是有人上来了,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偏偏这声音仿佛是为了压低脚下的动作而无奈发出的,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做贼心虚,他们来到南栀的房门前停下不动了,南栀动了动耳朵,应该有两个人,其中一个她隐约有印象,应该是这家客栈的掌柜,是因为刚进这家客栈的时候,她留意到掌柜的脚有些跛,所以一个重一个轻,这个是无法改变的。
她眼神眯了眯,没想到竟然入了一家黑店,不过最后到底是谁黑吃黑那就不一定了,惹上了她这位姑奶奶,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跑堂的小二侧耳听了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然后火速拿出了一根迷香,用这最下三滥的手段迷晕里面的人,今天进来的这两位客人都是美女,如果把她们卖到窑子里,肯定能换不少的价钱,至于跟他们一起来的同行的两人,可以把他们给解决了,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只可惜小二刚把香插入那窗户的缝隙,他的那只手就被人给钳住了。
小二疼的倒抽冷气,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高大的男人,而自家掌柜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他知道这次是碰上硬茬子了,连忙哀声祈求,“好汉,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放了我这一次吧。”
阿默的眼神很黑,一个手刀砍在了小二的后脖梗,门从里面被打开,南栀的脸上透着冷光,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把他们送到官府门口吧。”
阿默皱了皱眉,“这有些太便宜他们了吧。”
“人间的事情,我们还是少插手为妙,”南栀懂得这个道理,也不想多事,况且也没有伤害到他们,这种小喽啰她们还不放在眼中。
“那就听你的。”
早上,当红衣他们下楼时,发现没了掌柜和跑堂的,有些好奇,红衣皱眉,“这家店主也太不负责任了吧,早饭都没有给我们准备,人都不见踪影了。”
“我们出去买了吃,”南栀没有告诉他们昨晚的事情,反正她们已经解决完了,两个人现在恐怕在监狱的大牢里呆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