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野是被人搀着进入新房的,因为喝的有点多,走路都有点打晃,他看着坐在新床上一动不动的新娘,却一步也没有走上前去,喜娘看房间的气氛不对,忙扭着腰走上前去说道,“驸马爷,该接喜帕了。”
赵泽野却抚摸着头,有些头痛的说道,“你们都出去吧。”他并不喜欢被大家围观,忍耐了一天下来,已经是他的最大极限了。
等那些侍女都退了出去,赵泽野这才端了两杯酒过来坐在了公主身边,他用喜秤挑开了她的盖头,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女子的面容是恬淡的,带着暖暖的笑意,他的心上人与她截然不同,因为她的笑容,赵泽野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微笑,牵过她的手,往她手中塞了一杯薄酒,与她手臂交错,共饮了一杯交杯酒。
赵哲也已经喝得够够多,再来一杯也不在话下,这是他不知道公主的酒量如何,虽然这酒度数不高,但是对滴酒未沾的人来说,还是不小的考验。
然而他小看了公主,公主一饮而尽,仿佛还觉得不够似的咂了咂嘴,她声音温柔说道,“酒虽甜美,但可不要贪杯哦,你今天喝的有点多了,早些休息吧。”
赵泽野愣愣的点了点头,他们也没有管喜烛燃烧了多久,按照习俗来说,喜烛要燃烧一整晚的,这样是为了保证他们以后长长久久。
他们和衣而卧,彼此呼吸而绵长,但是他们都没有睡着,赵泽野虽然喝的有些多,但意识还算清醒,他看着红色的帐顶,突然问身边的公主,“嫁给我,你开心吗?”
“我很开心,”当然开心,开心的都睡不着了,总觉得这是一场梦境,南栀将手悄悄从被窝里伸了出去,钻入他的被窝,拉住了他的大手,赵泽野感觉到有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包裹住了他,就像一条滑不溜秋的小蛇一样,让他忍不住浑身僵硬。
他喉咙上下滚了滚,眼睛闭上又睁开,还是一动不动的,突然就感觉一个软乎乎的身体凑近了他的身边,钻入了他的被窝,与他靠得很近,几乎粘在了他的臂膀上。
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偏过头去看到一个笑容嫣然的女子,一瞬间他恍惚看花了眼,好像这个人就是南栀,等他再次眨了眨眼,却发现她是尊贵的公主。
“公主这是要做什么?”沼泽野声音发哑,觉得身体像着火了一样有些燥热,他是人间男子,自然不比那天上的仙人一般无欲无求,面对这样的尤物,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什么反应也没有。
“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之夜,难道驸马就想这么先睡了吗?”南栀就是故意的,她勾了勾赵泽野胸前的衣襟,这一刻她才真的像极了狐狸精,专门吸人精气的那种。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赵泽野脸上的颜色比涂了胭脂还要红,他想着立刻的推开她,可是下一瞬又想到她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如果拂了她的面子,以后他们的相处也不会和顺,挣扎了片刻,他一个翻身将公主压在了身下。
赵泽野感觉除了他身上的酒味以外,就是公主身上发出的暗香,那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那香味太过诱人,让他忍不住去一亲芳泽。
他虽然喝了酒,但不像别的男人那样酒后乱性,胡乱发疯,他仍然是克制着自己的动作,生怕伤了公主半分,缓缓退下了她的外衣,露出她纤细的脖颈,那纤细的脖梗透着淡青色的血管,脆弱的好像一折就断,上移半分,他以为他会看到一张慌乱而羞怯的脸,毕竟没有女子不会在初次的时候不紧张的,但是他却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愉悦和对他的满腔爱意,让他的心肠也不由的软了软,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姑娘?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明明知道他只是迫于皇家威严才娶了她,可她却毫无保留的向他展示一切。
说来也是奇怪,他虽和南栀两情相悦,却从来是发乎情,止乎礼,不曾逾越半分,也许是面对那张清冷的脸,他不敢亵渎。
如今他的妻子却主动将唇凑了上来,让他避无可避,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女子的唇是这样的软,赵泽野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的手虔诚的抚过她的肌肤,就像是给刚出生的婴儿淋浴一般,那是一种福泽和责任,二人的呼吸纠缠之间,南栀不由得溢出了一声轻颤,更加搂紧了赵泽野的脖子,主动的将自己身子靠了过去。
侍女迎春在屋外守夜,听到了房间不小的动静,捂住嘴轻轻笑了一声,和喜娘说着话,“公主终于如愿以偿,嫁得如意郎君了。”
喜娘也是甩着帕子说道,“刚才看少将军的脸色,还以为他不喜公主呢,没想到竟是个闷骚的。”
“喜娘可要改口改成驸马爷了。”迎春打断忍不住提醒她这个称呼的变化。
喜娘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呸呸呸,看我怎么说话的,这公主又不是入赘,听说皇上还给他们建了一座公主府,就等竣工之后让他们搬过去住呢。”
房间里热气还在升腾,纱帐随风飘起又轻轻落下,那张洁白无瑕的帕子上留下了像梅花一样的印记,见证了他们爱情的结合,赵泽野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从此以后公主是他的妻子,也是日后他唯一要在乎的人。
早起之后,公主还是梳理完毕去给公婆敬茶,虽然以她的身份是不必行如此大礼的,可是爱屋及乌,赵泽野的父母也就是她的亲人了。
赵泽野看她对镜贴花黄,那眉心的花钿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新婚夫妻中的闺房之乐就是给妻子画眉,这真的是一种极美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