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野感觉到了公主不同以往的热情,竟然想到了新婚之夜,公主主动勾起自己的脖子索吻,他的心突然燥热起来,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进屋之后反手将门给带上了。
“你怎么穿这么少啊?”赵泽野看着公主身上只穿了一层薄纱,隐隐约约的透露了许多风情,美人欲露不露的模样最是让人欲罢不能,赵泽野也不能免俗。
公主端起了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饮过酒了,你近日这么冷落我,是我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吗?”
赵泽野摸了摸鼻子,好像确实如此,于是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只不过最近政事繁忙,所以才冷落了你,真是对不起。”
“男儿本来就应该志在四方,我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个怪你呢?只是希望你不忙的时候能够想想我就足够了,”公主与他碰了杯,然后喝下了她特意寻来的梨花白,赵泽野喜欢这酒的滋味,多品了几杯,趁着酒意将美人揽在怀中,将她的红色纱衣退了下来,公主身上只剩下一层亵衣,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
赵泽野不是急色之人,他喜欢在灯光下看美人,犹记得公主刚嫁给他的时候,那一夜红烛让他看见了风情,只是在他刚挑开她的系带时,手下的动作却停住了,僵硬了半瞬,酒意也消了大半。
见他突然停了下来,公主不明所以,娇声问他,“怎么了呀,夫君。”
公主抬起头,看到赵泽野眼里的欲火慢慢灭了下来,用一双非常冷漠而又陌生的眼神望着她,好像从前一直不认识她似的,她心慌意乱的想抬手抚摸他的脸颊,赵泽野却往后也退,冷漠的说道,“你先睡吧,我突然想起来书房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先过去一趟。”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然后又合上去了。
公主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感觉到有风穿过她的身体,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这才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赵泽野慌忙离开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他看到公主的右胸上洁白无瑕,那才是让他引起怀疑的地方,他无数次抚摸过公主右胸上那个粉红色的胎记,像是小小的花瓣,这是他曾无数次吻过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可是今天,他却发现眼前这个公主竟然没有那个胎记,这太古怪了,不是吗?
他心绪难平,拿着佩剑就在空地上舞了起来,像是要抒发自己内心的不平,这种诡异感怎么也消除不了?难道他的公主从来不是同一个人,那和自己每晚云雨的公主又是谁?眼前这个才是真的还是那个才是假的呢?
将军回到了府中,看到自己的夫人和南栀坐在一块吃饭,他颇觉得讶异,没想到她们关系竟然相处的这么好了,就连他们的女儿赵泽眠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赵将军看到屋中燃起了熏香,和以往的味道不同,他轻轻嗅了嗅问道,“这香味,也挺好闻的,夫人,这是从哪儿换的香呀?”
将军夫人笑呵呵的指指南栀,“这是你宝贝女儿给你送的香,她呀可孝顺了。”
将军在军营里待了一天,本是很疲乏的,可是闻了这香以后竟然觉得精神大好,特别清明,便夸赞自己的女儿说道,“南栀啊,你有心了。”
南栀笑了笑,“这都是做子女应该做的,我就不打扰父母吃饭了,先退下了。”
屋子被南栀缓缓关上,南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香可特地是为他们准备的迷魂香,入了此香,就会暴露他们最大的欲望和野心,变得丑陋不堪,明天早上一定会看到一出好戏的。
路过空地的时候,她看到一个身影在上面舞剑,他出手狠厉,不拘一格,英姿飒爽,绝对不输给赵将军本人。
南栀默默的观赏着,并不想上前打扰,而赵泽野却看到了他收回了剑势,慢慢平复了紊乱的心。
相处这么久,他们好像没有一起看过星星,赵泽野虽然只喝了几杯梨花白,还是有些醉了,将她揽过腰身,一把带上了树,南栀没反应过来,等她被迫仰起头,看到的是满天的星光。
赵泽野一头歪在她的肩膀上,此刻像一个脆弱而迷茫的孩子,南栀看出了他满身的落寞,以为是今天对他说出的往事让他烦心,手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就当做爱心泛滥好了。
“我总觉得失忆以后我所经历的事情好像都让我被迫接受着。认识你们我很高兴,到了赵府以后认识了家人,我也很高兴,后来被迫娶了公主,和她相处了一段时间,我也很开心。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这些都藏着虚假和伪善,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楚,我到这儿来到底是为了谁?”
南栀默默听着他的心声,他们都在被迫长大,不管愿不愿意,这都是他们必经的旅程,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就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南栀没有出声,任由他发泄着。
“我也没想到我的初恋竟然会是我的姐姐,你说可不可笑,如果我从始至终都不是这个少将军就好了。”
“说什么傻话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南栀看着远方远处的厢房自言自语的说道,“等结束了,我可能就离开了。”
赵泽野很不满意她的回答,抬起头静静凝视着她,“难道你要离我而去吗?”
“没有谁会陪着谁一辈子,这很难做到,”南栀苦笑着说着。
也许赵泽野永远不知道,她做过他的妻子,做过他独一无二的公主,可没关系,她记得那份记忆就够了,虽然短暂,但却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
赵泽野松开了她,双手掩面,不知在思索什么?然而南栀却好像听到了他低声的呜咽,像是受伤的小鹿,南栀听着这声音心如刀绞,痛苦的闭上了眸子。
公主则站在不远处,看着树上的那一对,眼底满含恨意,将身旁一棵树上的枝桠给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