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南，你别怕，我十三妹来啦！”

“我深水埗靓妈来啦！”

“我韩宾来啦- - - -”

一群打仔在洪兴其余堂口的带领下抵达现场。

难怪黑衣人会撤- - -

陈浩南松了口气，拍了拍山鸡的肩膀，迎上去。

这时，外围警笛声大作，差人再度出动。

“浩南，你先避一避，林先生会解决。”

“好！”

陈浩南没有二话，带着山鸡就走。

一小时后，两人来到了一处地下赌档。

一同带走的还有包达明的尸体。

看着从小玩到大的玩伴被斩到血肉模糊，陈浩南双拳紧握，虎目含泪。

“南哥- - -”

山鸡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咬掉酒瓶盖子，一口酒喷在地上。

“包皮，你一路走好！”

“你放心，现在的铜锣湾有我和南哥罩着，以后肯定大发。你的老婆孩子，我都让他们过好日子- - -”

山鸡对着兄弟的尸体发誓！

陈浩南坐在一旁，宛如石雕。

“南哥- - -”

山鸡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话呀，你这样让我很害怕！”

“你怕什么？”

陈浩南抬头，山鸡耸然一惊。

他从来没有见过南哥出现过这样的表情——恐惧！

怎么可能？

铜锣湾扛把子，可以一人一刀斩一条街的猛人，怎么会害怕？

“给我一支烟。”陈浩南道。

“呃呃- - ”

山鸡慌忙掏出烟，给他点上。

打了几次，打火机都没有点着。陈浩南一把夺过，自己点上。

抽了好几口，他才平静下来。

“山鸡，林先生说的是对的，做古惑仔- - 不长久！”陈浩南突然叹气道。

他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十岁，山鸡根本听不懂：“南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清醒。刚才，你从我眼里看到了什么？”

“南哥，我不敢说- - ”

“说！”

陈浩南张目低吼道：“你照实说，没有人会怪你。”

“南哥，你眼里有——恐惧！”山鸡叹气道。

从小到大，他就跟着陈浩南混，从来没有见过陈浩南恐惧。

可是刚才，他明明看见南哥心里的恐惧- - -

这是从未见过的恐惧！

“你说得对。”

陈浩南掐灭烟头，站了起来：“没错！就是恐惧- - -”

“这种恐惧和斩人没有关系！而是，包皮的死- - 大天二，巢皮，包皮，你想想看，我们一路走来，死了多少兄弟？”

江湖路就是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