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和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边,丞相站在左边首位,手执玉笏,往后方的位置瞥去。
温滨与芮丞相相隔几排,本是看不到他的,可他心虚,觉得芮相就是在看他。
他恨不得将脸埋进脖子里,脸上的血痕太吓人,若惊到皇上,会被问罪的,若不是岳父要求,他今天准备告假的。
芮相就是在看他,姓温的脸花成那样还来上朝,是有准备了,想反咬一口?
他眼角扫过一旁的文信侯,哼!老匹夫,本相怎会让你们得逞。
“皇上驾到!”
众臣山呼万岁!
盛轩帝精神不振道:“众卿,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本奏!”
芮相时间把控的非常好,慢他半拍的文信侯,恨恨的把未出的话咽回。
盛轩帝心里纳闷,最会察言观色,揣摩帝心的芮相,没看出来吗,朕今天无心朝事。
芮相当然看出来了,但今天必须参温滨,只能让皇上受累了。
他离得龙位近,盛轩帝看清他的表情,暗骂,就你事多!
皇帝无精打采道:“说吧!”
“启奏陛下,臣要参太仆寺卿温滨,纵女行凶,将相府第四子打成重伤,其子更是长期在学堂霸凌,口出狂言,凡不顺他者,就会被他爹温滨罢官。”
有不少人知道昨日的事,此时听到指控,仍是猛吸口气,小儿狂言,却要害他爹掉脑袋。
所有人惊疑的看向温滨,他早已趴在地上喊冤。
刑部尚书拿出奏门呈上,“陛下!这是刑部整理的诉词。”
温滨心慌的不敢抬头,文信侯本是要告芮锦希仗势欺人的。
现在只能是辩解道:“皇上,只是孩子之间玩闹,小孩子不懂事,丞相小题大做了。”
又有御史台的人出列,“陛下,丞相所言非虚,温滨之子敢口出不逊,定与家教有关,可见温滨对皇上多有不敬。”
还有人参道:“昨日,相府索赔,温大人为息事宁人,毫不犹豫的拿出十万两银。”
十万两?众臣一片哗然,以他的俸禄可攒不下这些银子,所有人都不去想,温夫人会有嫁妆贴补,或是有铺子收入。
所有人的想法是温滨贪了不少。不过,一个管车马的要怎么贪才能贪墨这么多银两?
这时有人呈上一份密报,上面有温滨仗着岳父权势,买卖官位的证据。
盛轩帝将奏折看完,眼角瞄向大殿右手角落,策儿居然会管此事,有趣!
盛轩帝突然来了精神,坐直身体开始详细的询问案情,刑部尚书让冯主事阐述了事情经过。
文信侯听到芮锦希的名字,激动大喊:“陛下,芮相之女,才是真正的嚣张,明目张胆的打人。”
丞相一瞪眼:“温香倩也没藏着掖着。”
文信侯怒道:“你闺女明言仗势欺人。”
芮丞相笑道:“从三品的还让人有势可仗,本相一品大员,为什么不能让闺女仗势?至于欺人吗?温家姐弟是人吗?把小孩子打成重伤。”
“你!你们是报复!”
“就报复了!怎样?”
芮丞相见文信侯怒得想要扑上来打他,笑眯眯道:“有种,你咬我呀!”
啊!文信侯彻底怒了,执着手中的玉笏向芮相砸去。
“够了!”
盛轩帝怒喝,有人拉住了文信侯,他扑通跪到女婿旁边,“皇上,丞相之女目中无人,嚣张跋扈,与目共睹,皇上明鉴。”
“我闺女嚣张,满朝皆知,她从没害过人,碍着谁了?有什么可查的?你外孙女才是真正的蛇蝎女,真正的嚣张跋扈,不满教习嬷嬷的教诲,把气撒在无辜的孩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