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怪圈,依旧是浓雾弥漫,依旧是袁孝华的身影忽隐忽现。
依旧是陈雪冰拼命的寻找着,呼喊着:“……少爷……你别丢下我……”
一切都是她从小到大熟悉和缠绕着的无底洞般的浓雾……
她脚下的路突然变成独木桥,两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她胆战心惊,汗流浃背的走在望不到头的独木桥上,但无论是快是慢都无法接近袁孝华。
袁孝华的嘴在动,显然在说什么,但陈雪冰听不清。
陈雪冰迫切的表达着自己,记得要哭了出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就在袁孝华触手可及时,她脚下的独木桥突然不见了。
她一下子掉进万丈深渊,变回小时候的陈雪冰……
风筝线被高大的苹果树枝缠住,小陈雪冰胆战心惊的在树枝间爬着,慢慢的靠近被树枝挂住的风筝线……
终于,她抓住了风筝线,就在解下风筝线的一刹那……
她踩着的树枝断了……
她从树间隙中摔了下去,脑子一片空白,害怕恐惧到无法形容……
风筝线已被扯断,风筝和小陈雪冰一上一下的快速分离着……
就在小陈雪冰要落地的时候,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名少年……
晨曦中,陈雪冰呼喊着“少爷救我”从反复折磨着她的噩梦中惊醒过来,目光迷离分不清今夕何夕,又身在何处……直到她游离的目光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方子杰,才猛然清醒回到现实。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子杰,竟然拙劣的重新闭上眼睛,试图装睡蒙混过关,随即她想起手里的照片,明知道方子杰已经看到,但还是吓意识的藏到枕头下。
方子杰讽刺道:“你的少爷恐怕在你装睡的时候不会过来,还是睁开眼跟你现实中的丈夫见个面吧!”他一夜未睡,嗓音有些嘶哑。
陈雪冰心里有一万个理由不想见他,但还是莫名的感到心虚,装着被窗外的阳光照着睁不开眼睛的样子,背过身,抱怨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跟个鬼似的坐在这儿吓我一跳,赶紧出去,我不舒服……”
方子杰:“宿醉当然不舒服,最近酒柜里的酒差不多都被你喝光了。”
陈雪冰不耐烦的说:“我回头补上不就得了。”拿被子蒙住头:“我还要再睡会儿,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
方子杰起身,一把掀开她的被子,冷哼道:“抱歉,恐怕不能再等了。”
陈雪冰恼火的叫出来:“你要干什么?方子杰!”
方子杰冷冷的看着她穿着睡衣从床上跳起来,说:“我干什么你清楚!在你的梦里你跟你的少爷做什么我管不着……”
陈雪冰厌恶的抢着话说:“你混蛋,我跟他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你想象中的龌龊。”
方子杰:“哦,是吗,我道歉,但,最近不管是晚上还是早晨,我回来时你睡下了,走的时候你还没起,乃至同一屋檐下,我们竟然没机会见面!”
陈雪冰自知理亏,不敢看他,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头发,无理搅三分的嘲讽道:“你这人真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就不能理解一下我为我父亲服丧的心情?”
方子杰感到好笑:“如果你真为你父亲服丧我就不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