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是怎么和我遇上的吧。”

起初她也对温泽产生过好奇与疑惑，但温泽避她不及，她什么都没从温泽口中听到。后来温泽上赶着来求她复合，她却没兴趣问了。

黎昭很乖很听话，她一问起，他就立刻跟他讲起了过去的事，讲起他是怎么在一个画展上遇到她，又是怎么和她相谈甚欢，最后在她的猛烈攻势下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

沈枝听他讲完，更加确定黎昭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受害者，和她相册中的其余人一样，都被以前的她骗了。

“那我们分手了吗？”沈枝盯着他盛满喜欢的眼睛，残忍发问，打破他营造出来的美好景致。

黎昭的身体僵硬一瞬，半晌才低落地回答：“我没答应，我没有答应分手，我们就不算分手。”

沈枝联系日记中的记录，大致猜到了其中曲折，一语中的地点破，“可我脚踏两只船。”

她在同黎昭恋爱期间，和温泽上了床，多半还在隐瞒了她和黎昭关系的情况下，追上了温泽。

想到温泽谈及黎昭时的愧疚，沈枝失笑，她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呢。

“你没有，你和我提过分手了。”黎昭脸色煞白，难受地捂着胸口，褐色的眸子染着水光，“一定是我做得不够好，你才会……”

“不是。”沈枝打断他，认真严肃地说，“你做得再好，我也会离开你，我有病。”

她不但有病，还病得不轻，所以做些肆意妄为的事，又有什么呢？

更何况，她还有钱。

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事情都能用钱解决，即便她的钱没能治好她的病，却也给了她许多自由和肆意的空间。

相册中，在温泽黎昭之前的那些人，就是她肆意的对象。

“是我的错，我要是早知道你的病，就不会一直不和你……”黎昭说到关键处忽然有点脸热，即便已经和沈枝做过最亲密的事，他仍旧说不出露骨的话。

沈枝失笑，眉眼弯弯地追问道：“一直不和我什么？不和我上床？”

见黎昭点头，沈枝倒也跟着附和，略微有些遗憾地道：“指不定你大胆一些，结果真的会不一样。”你可能会立刻出局。

沈枝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只是在心底想着：她之前跟黎昭说，她是为了骗他跟她上床，好像说错了。

她找那些人的目的好像并不是床上，而是得到一些精神上的慰藉，不然露骨的照片也不会是温泽开始。

回想隐约看到的许多画面，沈枝推测，日记中她和温泽的那一晚，其实是她的第一次。

不过，她身体有瘾，早在和温泽上床之前的许多年，就自己解决过，虽然从来没找过人，倒也从来没亏待过自己。

可男人这东西，一旦碰了，便会成瘾，她想戒断当然不容易。

人一旦开荤，又怎么可能忍着继续吃素。

她在肆意放纵过一次后，就尝到了甜头，所以追着温泽不放，试图再次吃到令她心心念念的美味蛋糕。

但温泽却一次次地拒绝她，而黎昭还在差不多的时间出了事，她自然而然地选择了逃避。

而她逃避的方式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的偏方，竟然是催眠自己，实在新潮又诡异。

她本就有精神上的病症，这一催眠，说好听点，是催眠成功，说难听点就是直接换了个人格把控身体。

沈枝将所有事情从头至尾理了一遍，发现她简直是个天才，她竟然能从这么一团迷雾般的乱麻中找出真相，实在难得。

所以，当黎湛亲自将衣服送到浴室门口时，她甚至顾不得其他，直接从浴缸中起身，打开门缝接过了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