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客房去。”她开口警告,嗓音嘶哑威严尽无。
贺朗抱住她的腰,下巴委屈地搭在她的肩上,难受地着她,“可是,我好难受……”他委屈巴巴地假意啜泣。
沈枝眯着眼伸手抓住贺朗。
贺朗略微一僵,察觉到他不敢轻易动弹,沈枝冷声道:“难受自己解决。”
底线就是底线,沈枝没有松口的意思。
贺朗垂眸静静地盯着沈枝殷红的唇,见它开合,在她训诫的话说完之前就欺上了去。
在发现沈枝没有其余动作后,贺朗迅速得寸进尺起来,撩拨意味更重。
沈枝一阵恍惚。
压制不住的粗重呼吸喷薄在沈枝耳旁,引得沈枝一阵失神。最终她还是推开了贺朗,贺朗骂骂咧咧地去洗冷水澡了。
沈枝又昏睡了过去。
又是那间洁白无瑕的病房,仍旧躺着一个她,四周放满了仪器,床上面的她睁着眼,却眼神空洞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群人进来了,却都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沈枝不认识这群人,也从未见过这群人,他们浩浩荡荡的来,将床上躺着的另一个她检查了,又确认了一些什么才离开。
床上的她又躺了许久,忽然如游魂般站起,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墙角的方向。沈枝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因为她看的正是沈枝悬浮的这个墙角。
沈枝如同上一次一样,没有实体感,而且被迫悬浮在空中,她试图接近底下的那个她,却完全沉不下身,只能无奈地看着眼神空洞的另一个她。
两人也不知道对视了多久,站起的那个她才有了新动作。
另一个她在尝试着爬上窗台,但她的四肢就像刚长出来似的,格外不协调,连个只到她腰间的窗台都爬不上去。
沈枝有一种预感,另一个她好像看得见她。而她想试试,现在宛如灵体的她能不能碰到另一个她。
等另一个她爬上窗台,再朝她伸伸手,她再努力伸手触碰一下,就可以确定能不能碰到了。
可这种预感还没来得及验证,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另一个她摇晃着站在了窗台上。
这次进来的不是白大褂,而是一群哭哭啼啼的人,面貌有些模糊,沈枝却仍旧不认识,但那群人一进门看到另一个她站在窗台上,当即就放轻了呼吸不敢轻举妄动。
一人姿态放软哄着什么,沈枝才发现她听不见房中的人在说什么,不论是之前的白大褂,还是现在来的人。
另一个她没给那群人任何反应,空洞的眼直勾勾地看向沈枝的方向,松开一只手朝她伸来。
沈枝看了眼她,又努力往下沉了沉身子,也朝着她的手伸手。
在她即将碰到那只手之前,另一个她被一人猛地拽下了窗台,那人看上去小心翼翼后怕不已。
另一个她却仍旧用那双空荡荡的眸子看着沈枝的方向,确切地说,她直勾勾地盯着沈枝的位置。
唇色看上去格外浅淡,脸色也是不健康的苍白。
沈枝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格外诡异。她浑噩昏沉的大脑试图分析这些场景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却怎么都分析不出。
她同样呆呆地看着被拉回坐到病床上的另一个她,正如坐在病床上的另一个她呆呆地望着角落的她一样。
像两个傻子。
那群看不清面貌的人围着她,看上去十分关切。又有人叫来了白大褂,给另一个她注射什么。
许久之后,病房中的人再次退出,另外一个她也被安置回病床上,她没再起身,而是平躺沉睡。
沈枝尝试着往她身旁飘了飘,飘倒是飘动了,却无法做到下沉触碰。
她略显无奈地看了眼双眼紧闭着的另一个她,又巡视周围一圈,有些担心上次突然崩塌的情况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