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哥一早就来叫醒知玉。

知玉选了最好的一套衣服。长袖白衬衫，黑色的裤子。依旧梳着两根大辫子。

出门洗漱。

许母已经煮好粥，催促兄妹俩快吃饭 。

知玉和志和吃完饭，许爷爷和许奶奶也起床了，看着要出门的兄妹俩。

奶奶给知玉整理了下大辫子，慈爱的看着知玉嘱咐道：“好好考。”

爷爷挥了挥手，让两人出发。

知玉坐在大哥的自行车后座，迎着朝晖向县城而去。

志和在前面骑车，垫着破衣服的后座还是有些膈。这时候还都是黄土路，坑坑洼洼。

半个小时就到了朱姑姑家楼下。

知玉跳下车上楼去叫朱珠。

等朱珠出来的时候，知玉问道：“你有带红宝书不？”

朱珠摇头，知玉让她拿了何菡的，两个人都是挎着布包。

朱珠赶紧进屋向表妹借。

两人一起下楼，知玉向朱珠解释道：“昨晚才想起印刷厂印刷最多的就是红宝书，

面试应该有相关的。虽然在学校都背过，你现在再多看看，免得细节忘记。”

朱珠连连点头。

楼下志和还在等两个小姑娘。等两人下来，知玉坐前面大杠，朱珠坐后座，送她们去印刷厂。

知玉和朱珠是最先到的。在大门口等着。

保安室值夜班的保安就看着一早来的两个背着军挎包的小姑娘。

一个小姑娘在小声朗诵毛泽东语录，另一个小姑娘过来问了时间，才七点二十分。

印刷厂是八点上班。

朱珠等再有人来的时候才收起书来。陆陆续续进厂的工人中，吴扬看见两人，提前领着两人去保安室登记，带着两人去大会议室等着。

“你们来的真早呀，先在这大会议室等着，开始的时候，会有同事来这里按昨天发的号码牌带人去面试。”

两人连连点头，谢过吴扬同志。

大会议室是能容纳一百多人，前面还有舞台，想来是平常汇报和节日表演的地方。

知玉和朱珠在前排中间的位置坐着。

快上班的时候进来好些应聘人员。两人也看见班上同学，都是家住县城，孙晴、方路、张笑笑看到知玉和朱珠也过来打招呼，顺便坐在旁边。

看着号码牌都是三十多，三人告诉说下午还有5个班上同学。

不一会儿，看见方正阳也进来了，看见大家坐到了第二排知玉的后面。

他的牌子是15号。

方正阳看着平日经常一起的冯跃和严童没来，便问知玉，

“冯跃和严童怎么没来，是号码在50后轮到下午吗？”

知玉打着哈哈道：“没有，他们看印刷厂竞争太激烈，就不和我们挤了。”

方正阳扯了一个笑，不知道相不相信，但也再没有说什么。现实社会如此，毕竟自己知道印刷厂招工消息，也没有提前跟同学说。

最近都跟着叔叔在肉联厂当零时工，也是一半为了存钱，一半为了避着些打探消息的同学。

等9点的时候。

进来了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士，微卷的短发，气场很足，跟大家介绍，她叫陶然，大家可以叫她陶姐。

众人听见就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