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鸰并没有穿过镜面直达界点,虽然他确实可以这样做。
他喜欢孑然一身从闹市中穿过,有时候他会动手救人,但是浮鸰的怜悯少得可怜,大部分时候他都在解决一些挡路的家伙。
五面七圈。
这里的的建筑筑起厚重的高墙,偏偏所有的通道异常狭窄,只容许一人通过,令人怀疑它的是否有墙的厚度。
浮鸰向前走着,顺着墙面血色的字迹的指引,走进五面七圈交易市场,这是由许多石砖铺设的一个石质广场。
站在广场内可以清楚地看到越往外墙越高,天空显得错落有致。
“哥哥,要买一束花吗?”一个小女孩抱着一大捧雏菊问浮鸰。
周围的人都低着头,没有目光传来。
“不用。”浮鸰拒绝了小女孩。
“哥哥,它很新鲜的,都是我刚刚摘下来的。”女孩把花努力举起来。
这时【奥霍拉的水晶球】突然模糊起来,一些记忆突然映入浮鸰眼中。
“女孩死在正义者的刀口之下,洁白的雏菊上鲜血。
杀了她就可以打破七首的联合。
杀了她就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他们为女孩的死亡落下了眼泪。
他们轻而易举地打破了一个如同鸡蛋般脆弱的生命。
鲜血浸染地砖,亘古的地狱之门缓缓打开。”
浮鸰看着比他膝盖高一点的女孩,还扎着羊角辫,她和普通的女孩没两样。
其实她确实和普通的女孩没两样。
五面七首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中年男人。他原本经商,他的妻子被低劣的对手设计后抑郁而终。
男人内心痛苦,他报复性杀了对手全家后,因为内心的谴责迫使他来到这里。凭借他的经商头脑和人际交往混得风生水起。
他很好地保护了自己的孩子,至少在极恶之地,她是唯一一个卖花的。
在五面七圈里,他们喜欢叫她【野雏菊】,她笑得跟雏菊花一样。
没人对这个小女孩动手,雏菊花会开得满山遍野都是。
“给我一束雏菊吧。”浮鸰突然叫住了女孩。
他救不了她。
他救不了她!
不是提前知道命运就可以改变什么。
他可以嘴硬,他可以不承认,但是他改变不了什么。
女孩是善恶矛盾的开端。这是命运的一个节点,没有比她更好的选择。
更何况从更后面的情况来看,五面七首在失去最后的守望之后会爆发出远大于现在的力量和价值。
极恶之地就是需要疯子。
他不会救她。
就像他也不会救自己一样。
浮鸰接过小女孩递过来的雏菊,上面还带着早间的露水。
这花很漂亮,浮鸰觉得。
乌鸦拿着雏菊花继续往前走去,在黎明固定的天色下,安静整齐的石壁街道在某刻真的有一点祥和的错觉。
——
四面四圈。
向中心走,无论走直线或曲线,都有可能走到别的面。
除了行刑官,极恶之地的人出行都会有大致的时刻表,因为面与面之间,不可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