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倏而就到了除夕晚上。
就兄妹两人，元国庆还是掌勺做了很丰盛的一桌菜肴。
主打白萝卜炖羊肉，搭配其他鸡鸭鱼排骨，凑齐十全十美。
从母亲去世，他们疲于生存，很少这么底气十足的美美过年。
兄妹举杯，都无比肯定，彼此的明天会更美好。
“哥，你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的。所以哥，该学习的时候，就放下一切去学习。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
就算放弃左旭这个项目的机会，也值得。
元国庆伸手揉揉妹妹脑袋：“我知道。我会的。学习不只是在教室。”
元初一傻笑：“哥，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元国庆肯定点头。
零点的钟声敲响，元初一已经微醺。
手机短信不停叮咚，同学、剧组工作人员，都发来拜年的短信。
舍友李芝的短信也夹在大量的信息里面，元初一讽刺一笑，重生后忙于适应新的规划，她居然忘记拉黑这人了。
大过年的，影响心情。元初一毫不犹豫拉黑删除一条龙。
再给老师们、伍导纪总剧组同事各自编辑了拜年短信，再挑了几个熟悉的同学回复，赵曼曼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新年快乐元元！”
元初一也大声回她：“曼曼新年好！祝大明星曼曼越来越年轻，一天比一天漂亮！”
“你不会喝多了吧元元？”
“没有！别瞎说！”
她是元女侠，不会醉。
“元元，初三赵朗朗和我去马术俱乐部骑马。你……要有兴趣也过来试试吗？”
《白玉京》澹台十二有不少骑马戏份。
元初一头已经开始逐渐昏沉：“马术俱乐部啊，我可不会表演，我现在连跨越障碍都勉强。老师说，我的马术评价过初级都是他放水的结果。”
赵曼曼就拔高声音重复：“老师？你有教你马术的老师？”
而不是俱乐部教练？
“嗯呐。”
“所以……元元，你真的有师傅？对吧元元？根本不是你在片场说的，你就是单纯力气大点！所以去学武控制力道！根本不是对不对？”
元初一掏掏耳朵，曼曼的声音振得她耳朵痛：“不是师傅，就老师。”
“你们农大，有武术老师，还有马术老师？”赵曼曼质问。
“不是。不是大学老师。”
她是不是有说错啥话？头晕，哎呀，没所谓，对方是曼曼，随便了。
“所以，你真的有师傅对吧？”曼曼的声音好像有点谄媚，错觉吗？
“元元，你老师性格怎么样？你看，你老师看得上我吗？”
好困，元初一迷迷糊糊道：“啊？老师吗？老师们总质问我怎么混进智慧生物滥竽充数的。”
赵曼曼：“哈？还老师们？”
不过她也就是随口反问，关注重点在：“哎呀，这么严格啊，算了算了。你都挨批这么惨，这要换成我，估计活不了。”
最后几个字含在嘴里，已经是嘟囔。
唉，中二女星的高手梦，放弃起来就是容易。
元初一：“就是严格啊，每天上课都被打击。”
赵曼曼抖了抖，那算了。
“那你初三有空出来吗？还是得写论文？”
“论文写完了。约吧。初三见。”
“果然是元初一的速度，好。初三见。”
……
挂断赵曼曼电话，元初一迷迷瞪瞪倒在床上，翻个身正要睡觉。
又有电话打进来。
她本来不准备接，结果不小心按到接通。
算了。
元初一看也没看，闷声问：“喂，哪位？”
“……你怎么会完全没事？”
对方的声音明明灭灭，透过电话听得不大真切。
“你哪位啊？打错了吧？”元初一不耐烦，骚扰电话就真挺烦人。
对方这次说话吐词变得十分清晰：“10月的时候，你出车祸，被撞飞那么远，怎么会完全没事？”
“杨帆？你他妈的有大病是不是？你个人渣考上国农的研究生，就已经是你毕生的狗屎运了！”
元初一一秒清醒，怒不可遏！
他妈的人渣！还敢打电话过来！
给他脸了不是！
“就你个挫货，活该被学校开除，活该找不到工作，活该研究生毕不了业！还想读丁教授的博士？你也配？还想留校？你做梦都不配！”
上辈子就因为这神经病，害了她一条命，害了元国庆一辈子！
“我是晏昭。”
“你个垃圾……”
等等，不是。
你谁？
骂得正起劲的元初一嘴角抽搐，刹车就很仓促，半晌才能再度开口：“……你谁？”
晏昭不知道是不是被元初一吓到了，回答特简洁：“晏昭。”
元初一恼羞成怒：“你从哪里搞的我手机号码？大晚上的你打哪门子电话？不睡觉了？”
“张豆豆。想知道答案。守岁。”
这回答风格，果然是晏昭。
“不是，你怎么知道我10月出过车祸？”
问人出车祸怎么完全没事，你期待我有事？
晏昭沉默，元初一缓过那口突如其来的恶气，也不着急说话了。
沉默了十几秒，晏昭才再次开口，语气很凝涩：“我看到的。你被撞飞十多米远，正要报警，你就自己爬起来了。”
完全和个没事人一样，特别活力四射就弹跳了起来。
看到了？
“你在后面的车上？你自己的车？”
不会吧？
上辈子自己的恩人，把自己送到医院的是晏昭？
不对啊，对方姓方来着。
元初一：“统，你知道吗？”
系统木得感情的声音：“知道。”
“那晏昭出现的时候你不说？”
“你没问。”
“要你何用？”
“系统守则之一，不对当下时空未发生的事情做提前报告。”
这辈子，晏昭并未要求司机去救你。
毁灭吧统。
晏昭这次没让元初一等太久：“公司的车，我的司机在开。”
还真的是！
有点一言难尽，晏昭真长着一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脸。
唉，这是她第二次误解人家了。
实在不该以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