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人就不可能是我。
……
今天这场雨后戏,频吃NG的人,变成晏昭。
用文导温温柔柔的话说就是:“宿立新啊,你这个时候,对盛舒蓁心生好感,但情感并没有找到宣泄口,甚至自己还不甚明了。就有一点很清晰——你更加分明的体会到,哪怕低谷的盛舒蓁,你俩所处阶层依然天悬地隔。内心深处,隐约冒头的情感,压制得更为隐秘。”
“这场戏,不谈两人的对话,对话你处理得没问题。只从心理分析,宿立新从开始坐立难安,中间几次逃避,最终看透双方的差距。他看似摆烂,其实是选择妥协隐忍,为的是获得片刻两人的和平共处。”
“这里有对结局的隐喻,表演最好静水流深。”
文导讲话从来平和,他的批评也很温润。
他问:“晏昭,你荡漾什么呢?”
……
文广彧很不喜欢讲戏,和卫易理事无巨细揉细掰碎大讲特讲,截然相反。
这导致他每每开始说戏,以老头为圆心,不出一分钟,现场就会变得鸦雀无声。
老头的确不发脾气,偏偏具备特殊领导魅力。
片场几十号工作人员,包括宋飞,故而清清楚楚听到文导的质问——【晏昭,你荡漾什么呢?】
要知道,文导在现场,极少叫演员本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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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感觉到尴尬,最佳解决方案,用身份压制对方。
就是这么不要脸。
宋飞抖抖精神,一边侵占下属牛肉干一边质问:“晏昭到底去了哪里?你不跟着他,自己在这里吹什么空调!还有没有个助理的样子?”
“还能干嘛?找元小姐卖惨……对戏啊。”张豆豆木得灵魂,不停往嘴里塞牛肉干。
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他食物链低端的伤悲。
“那你不跟过去?”
不是看到元初一就闪烁星星眼吗?这么好接近的机会,竟然舍得放弃?
“我不想?”张豆豆从灵魂深处发出诘问,“我好不容易和元元套上近乎,还等着哪天能和她学几招功夫呢。”
嘴里的牛肉干塞得有点多,影响发挥。硬生生往下咽,噎得他两眼翻白,拿起一旁的矿泉水猛灌几口,总算顺了下去。
被噎的张豆豆更生气,简直义愤填膺:“我想学功夫为了谁?晏哥,除开演戏,轻易不能接受陌生人在他身边出没。不得我多学点多会点,才能更好照顾他?那我找元元套近乎,有错吗?他一次两次摆脸子……晏哥这个心机狗……”
不行,还是得有点东西磨牙。
撕开一袋牛肉干,边磨牙齿边投诉:“元元明明有邀请我,说她的保姆车有绿豆汤,让我过去喝!晏哥非不让,非不让!气死我了!”
元元第一次送绿豆汤,老大一保温桶,足够他和晏哥喝。
没有!
他买完雪糕回来,渣渣都没留下一点。
“如果我说……”宋飞摸摸下巴,自己养大的孩子,心有点黑啊。
“我刚看到邱经纪还有毛丫头的化妆师,也一起被赶下保姆车,正在片场打转呢。你会不会心里好受点?”
“不可能!”张豆豆毫不犹豫反驳:“元元不是这样的人!”
她对小伙伴可好可好了。
她那个助理极少在片场,据说是元元给她报了好几样兴趣课,正学东西呢。
宋飞长吁短叹:“毛丫头的确不是这样的人……”
架不住有人脸皮厚心又脏,还把影帝的演技发挥到生活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