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初一收起手机，郑明站在路边稍微退后，“你……你再说一遍，你拿了什么奖？什么奖最佳女主角？”

徐行身为国内影视剧摄影师，当然知道托尼奖。他不明白的，只是托尼奖对演员资源的实际影响力。

徐行一手护着挂在脖颈的相机，一手托住在载有云台摄像机的无人机。

后者是元初一大哥帮忙搞来的高科技公司产品，尚未真正量产，简直可谓堪景神器。

这家伙，能模拟摄影机运动。

尤其在涉及一些比较复杂的镜头调度，特别是仙侠动作幅度大，距离长，需要稳定的运动轨迹。

可以用它提前视觉化郑明和元初一手绘的脚本和分镜。

通过它的测试，徐行能提前知道——黄泽老师设计的打斗路径是否可以实现、确定摄影机运动距离够不够，速度感够不够，确定摄影机的运动方式等等。

……

等徐行确定元初一无论摔倒与否，水花溅不到他的机器，他才开口关心新上任的大领导：“元元，你又拿了国际大奖？托尼奖我知道，可西德封后也没见你激动成这个样子啊。”

元初一因获奖失态到掉进小溪，真稀奇。

元初一的粉丝曾放豪言：“我们家元元，什么都稀奇，随便哪里一个好吃的路边摊她都可能走不动道。只有奖项，丁点不稀奇。”

这要说给伍路导演听，伍导都不能相信。

伍导一直认为，元初一少年老成，特别稳特别有思想一小孩。

……

郑明不能忍受徐行说起托尼奖，一副寻常口吻。他抗议道：“那可是托尼奖啊！元元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位华人最佳女主角！”

后面也很难有来者。

徐行反驳道：“元元的史无前例还少吗？她这个年龄，不说国内的奖项，国际影后已经拿了两次。”

郑明白眼：“那不一样。”

徐行才不接受他的解释：“有什么不一样？西德和康城，电影演员最顶级的荣誉，还有什么能比肩这两项大奖？哦，还有个水城，国际三大奖。”

郑明真想跳脚：“不是这么论的。”

徐行请教：“那应该怎么论？打哪儿论？”

郑明：……

元初一：……我还没怎么样，你俩倒争论起来。

哪怕盛夏，荔波的山间，溪水依然清凉。元初一总算把获奖的惊喜消化了大部分，这才从小溪里上岸。

溪水的石头经历无数岁月的冲刷，光洁圆润，煞是好看。

元初一捞起一个呈心形的青色光滑石头，在手里掂了掂，插话道：“徐哥，这么说吧。这就像你作为影视摄影师，哪天型血来潮帮新闻记者拍了个作品，结果获得国际新闻摄影届最牛笔的荷赛奖。这么一想，我的激动，是不是还挺能理解？”

徐行：……

他把护着相机的手放开，指着脸，小心翼翼问道：“我？荷赛奖？？”

元初一点头：“差不多这意思。”

“卧槽！卧槽卧槽！”

徐行连退好几步，差点把自己滑进另一侧的小溪，还是郑明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元初一，你牛笔！”

哪个立志做摄影师的人，中二期没幻想过荷赛。

该赛事对所有在新闻摄影和纪实摄影领域工作的专业摄影师免费开放。

可惜，绝大多数人，没有参赛资格。

元初一：“我也觉得自己还行。”

郑明欲言又止：“元元，我觉得吧，有时候，过分谦虚，显得很欠打，特装。”

托尼奖，什么叫还行？

元初一点头，“嗯。我老板好这一口，我跟着学的。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问道》她是总制片人，还是出品人之一。哪怕也兼副导，片场依然她最大，郑明都只做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