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邱继宽在元初一面前表现得无比强势。

“总之，从现在开始，剧组一切琐事，归我管。”

邱继宽手持元国庆授予的尚方宝剑，和元初一推心置腹：“《问道》视觉框架建构，无论世界观、整体配色还是空间场地，亦或服化道的美学定位。元元，赵廷辉哪怕不如《闻香知味》的艺术总监，可在电视剧领域，他是够用的。”

“你不能以顶级电影的标准，来要求一部电视剧。”邱继宽叹息，“这也就是剧组有你，演员陪着一起卷，进度才得以正常推进。不然按照你的拍摄要求，《问道》的进度必然严重滞后。”

“我知道你想掌握剧组的每个细节。可这么长时间，你还没了解够吗？”

邱继宽提醒道：“徐行在行业内够专业了。可你看，不知道是不是你理科太好，他们做摄影师的，只会等光线。”

“你不是。你计算能精确到分钟，什么时候该去哪里以什么角度拍摄，灯光师怎么配合效果最好，你算得明明白白。元元，再继续下去，徐行和灯光组的专业自信，会被你打击得所剩无几。”

“再看郑明。元元，我才跟组两天，两天！就我的观察，郑导正卯着劲儿，想和你比呢。”

“他是导演，不是演员。如果把功夫用在和你比划上面，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元元，俞总让你做制片人，他只是希望你了解影视剧生产的过程。哪些环节容易造成延误，你会和什么人打交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了解过后，你就具备了判断合作伙伴水平的能力。接下来，你只需要让他们各司其职，你做好裁判。”

邱继宽越说越生气，气元元。

她寒着脸，“不是让你累死自己，仗着学习能力强，把剧组所有人打击得失魂落魄！”

邱继宽更气自己。

元元从一出校门就在拍戏，全年无休。一没带过团队，也不怎么与人交际往来。她怎么就放心，把元元一个人扔在剧组呢。

邱继宽特别生硬：“从今天开始，制片人的工作全盘移交给我，你做好你的副导和主演。还有，副导只是指导演员表演的副导，不包括导戏掌镜，明白吧？”

元初一：……

前脚才被元国庆骂得狗血淋头，接着又被宽姐呲得体无完肤。

元初一好似一头高山雪豹，陡然变身家猫。这一刻差点躲进墙角画圈圈，弱小、可怜、又无助。

邱继宽冷声追问：“明白吗？”

元初一唯唯诺诺：“明白。”

“能做到吧？”

元初一小声嘀咕辩解：“那……那个……机位、走位、运镜、灯光设计等等，对我真的很简单，完全不花精力。”

演员课程、导演课程，她已经被小阿统训练出条件反射。一眼就能看出来，哪里还需要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