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啊……”张永军以前一直叫邱经纪来着，“你这样想才是对的，我们这些人……”

张永军含糊道，“……才不对。”

官媒和运用官媒的人，都不对。

邱继宽一直不肯抬头，元初一轻拍她的脊背，因为她拿康城影后归国，华抗美juzhang公开对她大加赞扬，邱继宽从那时候起，一直对官媒滤镜深厚。

她把所有的官媒，等同了官方。

“宽姐，你要明白，各地方报社，哪怕纸媒时代，也有各自的广告商，更有各自的立场。”元初一苦笑：“没有网络的时候，每家报社的招商部，在每年315前夕，是签约拿单的最佳时期。明白吗？”

这就是残酷的事实。

很多报道，调查记者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收集资料写好文章，争取到上级领导的一句“同意发表”。

可很多时候，流程哪怕已经走到印刷阶段，招商部可以一句话，报道毫无预兆被撤销。

报社，也要赚钱。哪怕它本来并不是盈利机构，且报社社长，一般会兼当地的宣传bu副bu长，为的就是控制。

可谁能阻挡集体的利益呢？

后来，调查记者越来越少。

很多事情，作为社会顽疾，顶多换换形式，内里的东西从来换汤不换药。

“往好里想宽姐，我受到的官媒肯定还是不同的。”元初一知道宽姐真正打击是什么。

在宽姐眼里，可着整个华夏，她必须独一无二。

“华局长肯定不是那些资本能撬动敢肖想的，华新社的报道，也不是花钱就有。”元初一能怎么办，只好这么给自己贴金啊。

“你别管我元元。”邱继宽双手捂住脸，“没事，就是觉得前面把那些报道当回事的自己特别傻。”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俞骁走进来就看到整个人都特别emo的邱继宽，“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

听到俞骁的声音，邱继宽一秒坐直，重重揉了揉脸，冷静反省：“没事俞总，我太失职，对国内艺人宣传丢下的功课太多，以后一定改正。”

是她不对，元元不需要，不代表她能不了解。

俞骁把询问的眼神丢给元初一。

元初一：……靠，她安慰半天没作用，骁哥一句话，宽姐不仅振作，还立即进入反省？

这就是她和骁哥的差别？

还好她只想让宽姐帮忙带个小团队拉倒，没想过正儿八经发展公司，这就是人和人本质的差别吗？

不期然，元初一想起当年骁哥在知道她担任饭急送的CSO后，对她的评价：“聪明有余，城府不足，以后别跳到台前。”

好吧好吧，她还是老老实实带着技术岗吧。

演戏、导戏，都是技术岗。

人嘛，就得自知，知道那些可做，哪些不可为。

系统骄傲得上蹿下跳：“怎么样？我是对的吧？你开始还想做建利市首富，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