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张招娣思考着这一路以来的不寻常。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话?
那么自己一定是从上船开始就暴露了?
总不可能是从上一次住招待所的时候就被掉包了吧?
那时候倒是也有可能。
但是不对,如果是在招待所被掉包的,那么这个租房子的贾铭梓不会逃跑。
所以自己一定是在上船的时候被发现了?
也许是那个船长帮自己拎的那一下?
当时他笑呵呵的,然后他用不知道什么方式把消息传递给了港城,最后从出租车开始,自己的行程全是被人安排好的,自己连踏入了陷阱都不知道!
可恨啊!
张招娣脸上阴晴不定的思考着,似乎捋顺了其中的关节。
这个房东尤骈泥也挺热情的。
张招娣想通了关节以后开口对着尤骈泥说道。
“那大哥,我看得出来,你也是个热心人,您能给我指个出路吗,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张招娣带着哭腔说道。
“哎,近乡情怯啊,听得出你也是北平人。”
尤骈泥没先说事,先是感慨了一句。
“呀,大哥你也是北平人啊?”
张招娣扯出来一个笑脸,可惜她不是21世纪人,哪怕是经历过90年代经济大发展时代的人也会对莫名上来套近乎的同乡天然的抱有警惕。
因为说是同乡是最容易拉近感情的方式,而历来国人传统就是同乡专坑同乡。
“对,我以前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呢...”
尤骈泥的脸上带着追忆。
“红星轧钢厂?”
张招娣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这三个字。
那不是徐洋当厂长的那个厂子吗?
张招娣内心里升起了一阵怒火,都怪徐洋害的,不然自己不至于今天走上这条路!
却从没想过如果不是她当初的无故嘲讽的话也不会和徐洋交恶,而且如果不是她起贪念的话也不会走上逃亡这条路,只不过那时候她满心都是她的富婆生活。
徐洋用笔记安排她的时候可没写过她会贪下这笔钱,徐洋只是精准的估算到了她的人性。
“那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过来的早,那时候是六二年,厂子里出了一个操作机器失误的事故,死了个人,当时我是厂里的安全值班员,你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可能一直在他们车间待着,他自己学艺不精,结果因为他师父是八级工,就把锅怪到了我头上!”
“把我降级成了临时工,我一气之下就跑到了这边。”
尤骈泥一脸追忆。
“那时候啊,和现在不一样,来了就给户口,但是日子也不好过。”
张招娣一听这人九成九和徐洋不认识,也就放下了心。
有心催促了一下让他赶紧说说自己以后怎么办。
不过此时她人在屋檐下扁了扁嘴她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看你这样,也着急了吧。”
尤骈泥会心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