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金骑兵队距离海汉营地还有不到二十丈的时候,某匹疾驰中的战马踏中了地面的一块浮土,当马蹄刚刚离开这块地面,一声轰然巨响便在马腹下爆发出来,战马连同背上的骑兵都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倒地,那只马蹄更是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就被炸断了。
没等骑兵们反应过来,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在他们身下的土地响起,战马的嘶鸣和骑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顷刻之间这冲阵的队伍便乱作了一团,难以再将冲锋的最后这段路程完成。
地雷这种武器并不是海汉的发明,事实上在五百年前宋金两国交战的时候,宋军便用埋设在地面的“火药炮”对金军实施过打击。而到了明朝,更是已经出现了采用机械发火装置的真正地雷。明代兵书《武备志》中记载了十多种地雷的形制、特性及构造图,可使用踏发、绊发、拉发、点发等多种发火装置。
1413年焦玉所著的《火龙经》中记载:“炸炮制以生铁铸,空腹,放药杵实,入小竹筒,穿火线于内,外用长线穿火槽,择寇必由之路,连连数十埋入坑中,药槽通接钢轮,土掩,使贼不知,踏动发机,震起,铁块如飞,火焰冲天。”1580年戚继光驻守蓟州时,也制造过一种“钢轮发火”原理的地雷,并且在战场上有过实际的使用。
不过这些比较原始的地雷武器的可靠性和杀伤力都比较有限,自然是比不了海汉兵工利用后世先进科技造出来的地雷。使用了碟形弹簧、黑火药、撞击式雷帽等部件和成熟结构的海汉地雷,其威力远胜前人摸索中的原始版本,还专门为对付骑兵加大了火药量,以求在爆炸时能连战马一同杀伤。
这种新式武器虽然已经在三亚的兵工厂中定型量产,但因为产能和造价问题暂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所以并未大批量列装到一线部队,目前仍处在小范围试用阶段。而辽东作为海汉军在今年的首个战场,自然也就成为了这种武器的实战试验场。
这次海军舰队从浙江北上的时候,为前线部队带来了大约两百枚甲一型地雷,以及十名接受过专门培训的地雷工兵。钱天敦考虑到敌军的作战习惯,便下令让工兵将三分之二的地雷开箱取出,都埋到了营地外围。这倒不是钱天敦大手大脚,而是他考虑到双方的交战态势只会是在前期才能让地雷派上用场,而后期海汉军肯定要将对手压制在地峡要塞一线,不会再给他们使用骑兵进行反击的机会,那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工兵用这一百多枚地雷在原野中铺出了约莫百米宽,五米纵深的雷区,虽然布得有些散疏,但最终的作战效果却是相当不错。后金骑兵完全没有预料到对手会设有这样的埋伏,数十枚地雷几乎是在几秒间次第炸响,人仰马翻的场面甚至让一部分后金骑兵认为自己是遭到了炮轰。
没有等他们从混乱中回过神来,从对面简易的防御工事后面已经射来了密集的弹雨,慌乱中又有数骑战马踩到了埋设的地雷,东一下西一下毫无规律地炸响,让场面越发混乱。
地雷阵直接炸死炸伤的骑兵可能还不到百骑,但造成的混乱却是难以控制,想要再结阵冲锋已经不可能了,对面的步枪正在不停地收割还能活动的骑兵和战马。这个交战距离不过几十米,骑兵们避无可避却又很难再顶着子弹冲上去,如果不想充当活靶子,不想被土里的地雷炸得七荤八素,就只能赶紧调头离开战场。
大概是因为昨天的失利给后金军留下了太多的阴影,虽然今天这处攻击目标的防线看起来更为脆弱,但被地雷胡乱轰了一通之后,很难再有勇气将战斗坚持下去。没有人知道对面的海汉军将在何时以何种方式杀死自己,这样的恐惧让不少骑兵不等后方撤退的信号出来,便已经拨转马头开始脱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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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金骑兵队距离海汉营地还有不到二十丈的时候,某匹疾驰中的战马踏中了地面的一块浮土,当马蹄刚刚离开这块地面,一声轰然巨响便在马腹下爆发出来,战马连同背上的骑兵都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倒地,那只马蹄更是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就被炸断了。
没等骑兵们反应过来,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在他们身下的土地响起,战马的嘶鸣和骑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顷刻之间这冲阵的队伍便乱作了一团,难以再将冲锋的最后这段路程完成。
地雷这种武器并不是海汉的发明,事实上在五百年前宋金两国交战的时候,宋军便用埋设在地面的“火药炮”对金军实施过打击。而到了明朝,更是已经出现了采用机械发火装置的真正地雷。明代兵书《武备志》中记载了十多种地雷的形制、特性及构造图,可使用踏发、绊发、拉发、点发等多种发火装置。
1413年焦玉所著的《火龙经》中记载:“炸炮制以生铁铸,空腹,放药杵实,入小竹筒,穿火线于内,外用长线穿火槽,择寇必由之路,连连数十埋入坑中,药槽通接钢轮,土掩,使贼不知,踏动发机,震起,铁块如飞,火焰冲天。”1580年戚继光驻守蓟州时,也制造过一种“钢轮发火”原理的地雷,并且在战场上有过实际的使用。
不过这些比较原始的地雷武器的可靠性和杀伤力都比较有限,自然是比不了海汉兵工利用后世先进科技造出来的地雷。使用了碟形弹簧、黑火药、撞击式雷帽等部件和成熟结构的海汉地雷,其威力远胜前人摸索中的原始版本,还专门为对付骑兵加大了火药量,以求在爆炸时能连战马一同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