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去。
冰片看着那单薄远处的背影,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转头看见桌上的剑,他才愣住了,作为一个剑客,他从不轻易放下剑,尤其是这把剑是将军在他十八岁成人礼的那天亲自送的,可是刚刚,他就那么轻易地放下了剑!
重新握住剑,冰片像是找回了自己失去的理智,再抬头,艾草的身影已经不见,那么重的伤势决计不可能走得那样快,除非走路的那个人完全不在乎自己的那条腿,只想着不能耽误任务,这一刻,冰片觉得他这辈子最讨厌听到的两个字就是“多谢。”
艾草快速地出门,拿过早准备好的剔除了鳞片的鱼,朝杀鱼的师傅点了点头,调整呼吸,缓步走出门外。
一出门他就精准扫到了斜对面卖包子的小摊贩车边缩着的一条黄毛小狗,目光落在小狗身上的一瞬间,打过去一记精神烙印。
小黄吓了一大跳,他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立马钻进小摊贩推车垂下的盖布里。
艾草又在街上走了一会儿,之后缓步回了家。
另一边跟踪的小黄又一次接到了姐姐的来电,把情况通报回去。
“你确定他只是去了一趟菜场?接触过的店家都查过了吗?他没有在哪一家店停留的时间过久吗?”
小黄一一作答,到最后一个问题,脑海里像是有个声音驱使,不做犹豫道,“没有!”
艾草一边感慨着精神系能力的好用之处,一边将冰片包扎好的伤口重新拆开。
他包扎得固然好,但也留下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雪狼和艾草都不会包扎,这样好的包扎手法万一被发现了,可就解释不清了,而且艾草要的就是这条腿好得慢一点,不然自己的借口不就被戳破了?
中午,艾草还在煮鱼汤的时候,雪狼就赶了回来。
一进门,眼神都亮了,“好香!”
循着味儿进了厨房,雪狼的眼睛更亮了,艾草穿着浅绿色的围裙,站在厨房里,动作利索地做着菜,灶火和蒸汽衬地他整个人温柔了许多,就像每一个在家等待的贤妻良母。
想到这个词,雪狼突然觉得心头一烫,窃喜像是小时候偷喝了一口别人不要的酒,那香甜萦绕在心头,让了醉了好些年。
“这么快就回来了?”艾草扭头看了眼雪狼,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洗手吃饭了。”
“好!”雪狼高声应了一句,随即到水池边洗手,低头瞥见垃圾桶里的血迹,瞳孔一缩,“你的伤?”
“没……”艾草话还没说完,就被雪狼直接弯腰打横【审核】起,不容拒绝地【审核】着他往客厅沙发上走,手上还抓着锅铲,艾草哭笑不得地挣扎着,“诶!雪狼!你放我下来!”
雪狼像是一个充了气的气球,鼓着脸,一言不发地把人【审核】到沙发上,轻手轻脚地放下,接着把裤子撩到大腿处,看着那刚刚换过的伤口,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怎么回事?”
艾草知错就改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今天出去买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的,已经换好药了,不疼的。”
雪狼握紧拳头,他才不信艾草的话呢,这家伙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疼!
“我锅里还煮着鱼汤呢, 你让我做完好不好?”艾草打着商量。
雪狼黑着脸一口拒绝,“不好!”
转身拿过艾草手里的锅铲,去厨房跟锅里的菜奋战了,就是看他那架势,仿佛要把厨房也炸了。
艾草不放心,一瘸一拐地蹦着往厨房走。
雪狼扭头递来一个警告的眼神,艾草连忙岔开话题,指着桌上的花儿一脸惊喜道,“这是哪来的花儿,真好看。”
“路上随便买的。”雪狼看着人比花娇的艾草,终究没忍心继续责骂。
“对了,反抗军找你什么事儿啊?”艾草低头随手摆弄着怀里的花儿,状似无意地问。
雪狼没有半点隐瞒,直接开口道,“帝国前几天抓了一批我们的人,过两天会押送到新陆市,我们要准备救援。”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艾草歪头笑道,“毕竟也算进了组织,总这么白吃白喝的不算个事儿。”
“你安心留在家里就是帮了我大忙了!”雪狼想起来就生气,说完又后悔,扭头看着艾草失落的脸色,改口道,“我的意思,我一个人就可以养你,他们不敢说什么的。”
艾草“哦”了一声,转身坐到餐桌前。
雪狼一下子慌了,丢了锅铲,凑到艾草跟前,手忙脚乱地解释,“不是,我……我又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你的伤还没好。”
和艾草的视线一对上,雪狼就没了辙,犹豫着商量,“那……你可以跟我去,不过只在后方接应,可以吗?”
艾草当即由阴转晴,甜甜地笑了笑,“好!”
雪狼也乐了,“这花好看吧?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艾草摇了摇头,雪狼刚咳嗽两声,准备起范儿,就听见厨房“砰”地一声,扭头一看,火光差点烧到柜子,赶紧冲了过去。
最后,两个人对着一锅没熟的鱼僵硬对视,不得已,雪狼只能下楼买了饭菜。
趁着这个空档,艾草给冰片发了消息,了解到,确实有这么一批反抗军被捕了,一共七个人,其中最重要的是九海市的新任局长廖无,也算是反抗军近些年来发展最快的一个新人,而且这位是帝国目前抓捕到最高级别反抗军成员,保密级别相当高。
新陆这边负责接应的正好是凌天将军部下,三天后这批犯人就会被押送到新陆市监狱,只不过廖无会被单独送到凌天将军府。
反抗军的计划是将新陆市监狱的另外六人解救出来,但艾草的礼物可不止如此,他觉得这个廖无才是重要角色,于是告知冰片,三日后自己会亲自去凌天将军府接人,接下来就看这出戏怎么才能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