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早就预料到凌天会让自己回去，所以他提前通知了冰片。

在被关了一个多月后，冰片终于被允许在限制范围内行动了，这还要多亏了艾草自编自导的又一出戏。

一个星期前，艾草在回分部的路上差点被帝国巡逻队抓到，虽然最后“侥幸”逃脱，但也让远在九海的雪狼震怒，恨不得当天狂奔三千公里跑回来。

当然，最后还是艾草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把人劝住了。

最后，艾草无意中提出可以让人贴身保自己，至于人选，正好有现成的。

再一次搬出“精神链接”的说辞，艾草告诉雪狼，现在的廖无和艾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保护艾草就是保护廖无自己，于是把廖无派来给艾草当保镖再合适不过了。

就这样，冰片成功扮演了艾草身边的保镖。

“将军传召，今晚给那边制造点麻烦，我们一起回去复命。”艾草布置好一切。

冰片点点头，他自觉地锁上店门，推着艾草从店里的暗道离开。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冰片对艾草的好感度也在慢慢提升，尤其是前几天艾草眼睛恢复，冰片更是一下子涨了好几点，如今已经稳定了在了49这个临界点上，再多一点，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就要从凌天变成艾草了。

和凌天那种只会下达命令的领导不同，艾草是一个温柔好说话的同伴。

这给冰片另外一种奇妙的体验。

当冰片推着艾草走进书房的时候，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着军情奏报的凌天总觉得好像哪里变了。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凌天直直地盯着艾草，仿佛要把这张脸看穿。

艾草抬起头，“将军，计划还不着急，雪狼现在很信任我，等他完全接手九海市……”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凌天不耐烦地打断艾草的汇报，“你跟小王子，是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道，”艾草一脸无辜，“小王子今天突然找上门，属下害怕暴露身份，原本不打算说明，但小王子好像猜到了……”

“我是问，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雪狼和小王子都对你神魂颠倒？”凌天打量着艾草，表情玩味，“不会真的……”

他话没说完，就看见艾草那双原本装着全世界的眼睛像是一个水晶球被失手砸碎，无数的悲怆让人窒息。

就连一旁的冰片眉头也皱了起来，心里不免掀起一阵义愤！

将军，怎么会这么说！

为将军牺牲了那么多的艾草都会被怀疑吗？从旁观者的角度，冰片头一次感觉到帝王家的无情和多疑，可更多的是为艾草鸣不平！

他见过艾草为了卧底任务赌上性命，从不顾惜自身，甚至今天来之前，艾草也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这样好的他不该受到这样不公的待遇！

嘴角挤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艾草缓缓地低下头，像是把所有碎了的心都扫到一起，埋进雪堆里，即使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他还是语调不变地回答，做好一个属下该做的本分，“没有将军的吩咐，属下不敢。”

凌天心里的烦躁更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可他就是讨厌这样情绪失控的自己，连带着对引起这一切的艾草也没有好脸色。

从前他多半会温柔地安抚两句，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体贴下属，可是面对着艾草，他越来越袒露心底真实的想法，尽管那些真实的自己大多暴戾，嫉妒，黑暗，甚至扭曲。

可大约是知道艾草永远敬仰爱戴着自己，于是更加有恃无恐。

【报告，男主凌天的好感度上涨到60了！】

“行了，”凌天合上手上的军报，平复自己的情绪，“西南那边出事了，天降陨石，灾情严重，我最近心情不好，话重了点，你别放在心上。”

“属下不敢。”艾草低下头，不知道怎么落下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