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趁着小王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刀劈在对方脖子上，弄晕对方后又将小王子扶到一旁安置好。

处理好这些，艾草起身，走到小黄跟前，“好了，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现在可以杀了我，谢谢。”

看着完全不设防，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的艾草，小黄的面部扭曲了一下，“你以为我不敢吗！”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艾草静静地等待着死亡来临的那一瞬。

可过了半晌，却没有疼痛传来，他缓缓地睁开眼，面前的小黄竟然哭了。

“老大已经查清楚了，”小黄颓废地垂下双手，“他为了证明你没有背叛，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单枪匹马闯了凌天亲卫队，把那个叛徒抓到我跟前……我亲手杀了那家伙！”

“你知道吗？那家伙死前痛哭流涕地跟我求饶，”小黄哭着哭着笑起来，“他也个兽人，我们俩还一起……喝过酒？我一直拿他当兄弟的，但那都是骗人的！”

艾草低下头，他记得那个叛徒的脸，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那个人也是凌天从路边捡回来的弃儿，原来是个兽人。

也许是他兽人的身份让小黄觉得亲近，他们曾经真心地推杯换盏，甚至一起并肩战斗过。

可是对那个所谓的叛徒来说，他一直忠于的对象都是凌天，就像曾经的他一样，他们并不觉得自己背叛了，卧底生涯于他来说只是一次任务，目的可能是为了报恩，也可能是为了活下去……

立场不同罢了，又分得清谁对谁错呢？

“我就跟老大说，你和他们一样，都是骗子！”小黄抹了一把眼泪，控诉地看着艾草，“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愿意去死！为什么你不反抗？为什么你不能让我带着恨意就这么杀了你，就当做为我姐报仇了！”

艾草上前一步，像和从前一样，拍拍小黄的肩头，却被小黄挥手推开。

此刻的小黄浑身都烧着火，这一下更是直接将艾草的手连同胳膊都燎红了，可他并没有收回手，就这么将手伸进火焰里，碰到了小黄的肩膀。

“我不要你假惺惺！”小黄嘴硬，可身上的火却怕再伤到艾草，自动熄灭了。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小黄看着艾草温柔的面孔，突然有一瞬间想收起全身的刺，抱住艾草狠狠地哭一通，自姐姐死后，他再也没有如现在这般放松过。

他拼命地修炼，想要变得更强，强大到能为姐姐报仇，他固执地认为艾草是个叛徒，嘲弄甚至想过和老大为敌，之后，老大亲手抓到了叛徒，他也发现了姐姐留下来的信。

那封信里只有一句话，“如果我这次回不来了，你要乖，好好长大，听老大和你小艾哥的话。”

如果姐姐信艾草，他也应该试着相信对方，可到底他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如果不是为了救艾草，老大不会受伤，自己不会冲动，姐姐更不会死……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怎么能怪到艾草头上呢？

他甚至安排好了一切，准备一个人留下来赴死的啊。

“你赢了。”小黄冲艾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凑到艾草身边，把满脸的鼻涕和眼泪都抹到艾草身边，“老大说得对，你还是我们的伙伴，放心，既然是伙伴，永不抛弃！”

“那……我能求你一件事吗？”艾草看向小黄。

小黄点点头，他已经逐渐从情绪里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