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思思来了,艾草身边有问题的太监宫女都被他逐一寻了借口调走了!
如今留下来的,要么是听话懂事的,要么是安插进来的自己人,因此远远地看见太后凤辇,就高声喊着提醒。
太后气势冲冲地下了凤辇,扫了一圈宫门外洒扫的奴才,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些居然都是生面孔!她安插在皇上身边的人都被拔出了!为什么没有人禀告!
但这会儿顾不上这些,太后命人上前就要打开宫门。
刚被提拔上来的总管太监德胜上前拦道,他就是在储秀宫眼力见很好的那位太监,“太后息怒,皇上昨个儿夜里和新进宫的答应闹得太晚,这会儿估计还没起身呢。”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奴才!”太后瞪了德胜一眼,“怎么,这乾清宫哀,家还进不得了?”
“太后哪里的话,只是怕里面太乱,污了您的眼。”德胜没有打算真的拦住太后,只不过为皇上争取一些时间。
“太后这大清早的,不在早朝,怎么这么生气?”门外浩浩荡荡又来了一波人,文银打头,看热闹地走上前。
提到这个太后更生气了,她本来今天早上照例上了早朝,谁知道礼部尚书突然发难,说是皇上已然成年,按礼制太后无需再亲政。
之后,钦天监监正也跳出来,说昨夜夜观天象,竟然发现了罕见的“荧惑守心”,这可是大凶之象,一定要皇上亲临,祭祖拜天……
闹到最后,更是百官跪地,请求皇上亲政临朝,搞得好像是她逼迫地皇上不得上朝一样,分明是那烂泥扶不上墙,她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满朝文武一顶“牝鸡司晨”的帽子扣下来,逼得她只能怒气冲冲回了后宫。
“皇帝近日荒唐的很,哀家自然是来提点一二。”太后不打算跟文银说太多,她也瞧不起这商贾出身,自请入宫的男人。
文银敛去眉间的狠意,还是一副温柔乖巧的样子,煽风点火道,“臣听说皇上最近迷上了一个小倌,居然还封了人做了答应,想必是这枕边风吹多了,都忘了祖宗规矩了。”
他这话正中太后下怀,她装作诧异,“竟有这等事!”之后顺理成章地指挥手下人,“来人,给我把门打开!”
乾清宫的宫门缓缓打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里,而德顺露出淡淡微笑,留在了宫殿外。
一进门,就能闻见宫里极重的酒气,熏香缭绕间,纱帐帷幕之后隐约能听见调笑声。
走到近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很多宫人第一反应就是低下头去。
宽大奢华的床榻之上,艾草半敞着衣衫,好像正在做一些审核不让做的事,一条长腿压在锦被之上,春色撩人,画面冲击极强。
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
艾草睡眼朦胧地回过头,突然怒不可遏地将手边的酒壶酒杯通通掀翻,瓷器摔碎的声音让大多数宫人猛地跪下。
“谁准你们随意进出朕的寝宫!滚!都滚!”
艾草面色潮红,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这副醉起来谁都不认的样子,让太后也无从发难。
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悻悻然退出去,只能冷哼一声,“皇帝,你睁开眼看看……”
她刚一开口,就被艾草一脚踹翻了床榻边的案几的动作打断了,这时候也没人顾及为什么床边有这么一个案几,上面还刚好放了这么多易碎的瓷器。
“都给朕滚出去!听不见吗?谁再敢无召踏进乾清宫一步,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