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室内还算干净。看起来是用心装修过了的。从深处传来的音乐,有着厚重的动感低音。
他们穿过灯光较暗的走廊,来到正场的时候,灯光更加亮堂,装饰科技感十足,几个宽阔的场地,深浅不一的箭道,站在黄线外排成排射箭的人,也都看起来非常专业,手里的弓也都是个顶个的精致。
许念不禁看直了眼:“哇……”
钟老实一身怨念地窝在休息区的角落里,盯着俩人进来。
“这儿呢!”朝他们举手示意。
许怀跟吧台里的老板打了声招呼,似乎常来,很熟的样子。
“你俩咋一起来的?”钟老实等的久一点,原本一肚子气,见到他怀哥就瞬间没了脾气。
一脸的太监相,稀罕巴巴。
许念没说话,等着怀狗解释。
“那还能咋地,昨晚在我家睡的,他妈不在家他怕黑,不领来咋整。”
话音一落,许念脸上冒出层层黑线,到底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像有大病一样,不是你个我拐来的嘛?让钟老实误会有没有必要啊傻子。
心虚的人想得偏,可能就他自己脑子飞转,许怀说话向来不经大脑,钟老实也是一副人事不懂的憨比。
钟老实扭曲着五官:“哎我去许怀我发现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狗了,你俩老凑一起偷摸玩,不带我,当我是空气啊。”
许怀漫不经心地答:“这不叫你了嘛,好像你妈能常常放你出来一样,哪像我俩这散养户,您还是听妈妈话吧。”
“那我今晚也要去你家住,明天咱三能一起去学校……”钟老实语气里带着恳求。
“那可不行,我俩有别的事儿,你别沾边。”他怀哥一口回绝,连磕都没打。
钟实两眼泛泪,挎上许怀的脖颈儿:“我操许怀你他妈变了,你从来不拒绝我,你为了这个小贱人不爱我了!”
“哈哈哈哈哈傻逼,老子爱你爱你啊,但今晚不行,改日宠幸你。”
许念听着俩人胡说八道的话,明明他俩一直都是这样口无遮拦,但为啥今天听来就像虎狼之词似的。
嘴里也有酸酸的醋意,又有些许的得意。
钟老实不太爱玩射箭,但为了陪许怀,几年下来,也练就了一身的本领,他没钱买自己的弓,就一直用馆里的馆弓,也能达到收黄的密集度。
许怀有自己的装备,一直储存在设备间。
许念从没听他提起还爱好射箭这回事,是因为上了高二后,就实在没时间来玩了,日子一忙,竟给忘了。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一天的休息日,他手痒痒,一定要拉着这俩人来显摆显摆自己的百步穿杨。
他叫老板帮忙开三条挨着的初级箭道,钟老实喜欢打美猎,嗖嗖嗖快准狠。
他说这才是男人该玩的弓种。
而许怀当年来玩射箭,纯粹是被他鼓老师薛强带的,他强哥是个顶级射箭发烧友,说射箭能稳定心板,练耐性和集中力。
确实对打鼓的人来说,是个好项目,许怀从中受益匪浅。
他擅长打反曲,几乎是所有弓种里,最难练的一种,对动作,角度,甚至每一块肌肉骨骼的位置,要求都非常严格,才能箭箭落点一致。
和他打鼓如出一辙,都是靠肌肉记忆。
他给许念挑了一把磅数比较小的馆弓,钟实在一旁拿了一把自己常用的,嗖嗖嗖在那儿耍着酷,惹来周围新手小姐姐连连叫好。
许怀说:“这是馆里比较轻的弓,很容易上手,你先试试,闭上左眼,右眼看瞄,瞄穿靶纸,两点一线,先顺顺手尽量拉满,对齐了撒放就行。”
许念听得认真,搭上一支箭,撑起左手,右手毫不畏惧地往后拉,直到弓弦快被拉到嘴唇处,被许怀叫停:
“停!这可是馆弓,弓弦谁都亲过,你不能碰……”
“哦……”许念的集中力都在自己手里的握不稳玩意儿上,没揣测他话里的意思,而这时,许怀已经站在他身后,紧紧贴着背部。
他感觉到一股暖流,从那人的胸口,蔓延自己的全身。
许怀的左手,抓住他推弓的左手。右手从后背环至前胸,捏着他的下巴,推动头看向靶纸的方向:“别紧张,我带你打。”语气温柔可靠。
随后又抓起许念的右手腕,拉开弓弦,坻至鼻尖处停止:“不要学我弓弦碰嘴,你先定在鼻尖,我不想你吻别人吻过的地方。”
许念这才反应过来,不让他嘴碰弓弦是什么意思。
磕磕巴巴地答应:“呃……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