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被薛强拐回鼓房,上了一节不疼不痒的课,他心里惦记着许念的事,多少是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薛强用鼓棒敲他的头就敲了七八回,看着孩子如此上心别人的事,还是头一遭,薛强不解地问:
“哎,小崽子,你跟你这哥感情这么好?好家伙走心的连我的课都走神儿……”
“害,我这不是受人之托,好好一个优等生,万一被我搞砸了,多不好。”
“就这么简单??”
“不然还能怎样……”
许怀忧心忡忡,让薛强觉得很不对劲儿,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
以他对许怀的了解,先甭管这人是什么身份,能让他这么上心的,几乎没见过,别说他朝思暮想的父母,言语行为上都有很大的距离感,就是天王老子,他也未必能赏这个脸。
课上的没精打采,许怀这一下午都别别扭扭,趁老薛下了课不在,自由练习时间赶紧给他念哥发发微信,排解一番,顺便通知他明天和许晓雅一起来艺校面试。
大慈大悲「舞蹈组那老头说话也不给个准信儿,让你和许晓雅明天来面试细聊。」
n「咋说的?」
大慈大悲「就说你条件还不错,又说了一堆但是,搞得我也不知道他啥意思,到底能不能进。」
n「哦,那没事,明天再说吧,几点?」
大慈大悲「也他妈没说啊,一点诚意没有这老头子……」
许怀出了鼓房转一圈,也没找着舞蹈组主任的影子,最后只能问薛强,明天几点让许念来面试,薛强说按理说最好是上午来。
许怀比了个ok的手势,又垂头丧脸地钻回了鼓房。
大慈大悲「让你上午来。」
n「嗯。」
大慈大悲「明早一起吧,我带你俩过去。」
n「好,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大慈大悲「没啥准备的了吧……你人到不就得了。我在想一个问题。」
n「什么。」
大慈大悲「咱要不要再加个筹码。」
n「啥玩意一口气说完好么。」
大慈大悲「我的意思是是,许君山和艺校那几个老领导都是同学,他们熟的很,要不要明天让他去,多少能给点面子吧,毕竟咱这是插班生,不走点后门恐怕不好看。」
n「需要这么多讲究吗?」
大慈大悲「emmmmm你可能还不太懂,东北的人情文化。」
n「听你的。但许晓雅见你爸,能乐意么……」
大慈大悲「你管那么多呢,现在不是你进艺校的事要紧吗?!闲事儿精。」
……
艺校临近放学,正好许君山打电话问许怀,晚上要不要跟他出去吃,有几个朋友的家常局,怕许怀晚上没饭吃又胡乱对付。
许怀不爱跟他爸参与这样的聚会,都是些中年酒蒙子,一喝就是五更半夜,他还得负责给他爸扛回家,吐一地伺候着。
但又想着晚上得跟许君山商量商量,明天来艺校看看能帮啥忙,开口求人总不好先挂脸子。
于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也许了个条件:
“跟你去行,但你不能喝多了,晚上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他爸也是答应的爽快:“行行行,少喝点,我儿子说话那就是圣旨。”
饭局上许怀横扒拉竖挡着,最后许君山还是不争气地喝了个里倒歪斜。
给许怀气得,扬言要把他爸扔路边不管。
许君山立刻变清醒:“嘿嘿,儿砸,爸吓唬你呢,不装喝多咋带你逃回来呀哈哈哈。
小孩变脸就像翻书一样快,见许君山没事儿,刚掉地上的臭脸,瞬间又洋溢着微笑。
反正目前在他眼里,没有什么事可以耽误许念的事,哪怕事他爸喝进医院了,明天也必须陪他去艺校,给许念撑场面。
父子俩回到家,许怀都等不及他爸洗漱,跟在许君山屁股后面,猴急地说:
“明天跟我去趟艺校。”
他爸挂着一脸洗面奶打好的泡沫,欠着头,小心地睁了一只眼说:
“干啥呀?”
“有个事求你出面……”
“有啥事儿还用求?”
许君山听许怀一本正经地用了求这个字,赶紧囫囵洗完,俩人去客厅泡了一壶解酒茶。
“说说吧,爸听听什么要紧事,让我儿子这么上心。”
许怀接过他爸递来的浓茶,抿了一下口,苦涩得挤眉弄眼:
“我靠这也太浓了……奥,也不是啥大事,明天许念要去艺校面试,你也知道艺校难进嘛,他插班进去我怕不稳妥,你能不能去帮帮忙,给我们那几个领导你同学,打打招呼,刷个脸就行,不用你干嘛也……”
“谁?许晓雅家那个孩子?要进艺校?你不是说他文化课拔尖了好吗?去艺校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