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许晓雅拦着,许念这股火气必然是要撒出来不可了,他什么事都可以让着惯着许怀,唯独许晓雅不行。
况且他从来都没赞成过,许怀撮合他父母复合的那些馊主意。
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事儿,他不是没分析过复合这件事的利弊,他作为最了解许晓雅的人,一路旁观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要不是因为他是许怀,许念恐怕死都不会相信,一个赌气赌了小半辈子,欺骗许晓雅,害她因为长期思念许怀,情绪不稳定的人,能转了性好好爱护她。
也正因为是许怀,他那些不安和忌惮,也想成全他,家庭完整的心愿。
他知道许怀的心病,一大半来源于此,所以从不阻拦,由他任性发展。
“好,我不凶你,你想怎么办。”
“还能咋办,回我家啊,总比这个状况还要爬楼的好吧。”
许怀这句话,许君山倒是听进去了,他歪动了一下身子,温柔的对许晓雅说:
“晓雅,儿子说的对,先回我家吧,休息好了我和儿子在把你俩送回去,要不然我也不放心。”
许晓雅默不作声,默认了,偏了偏头,闭目养神起来。
到家后,许君山百般殷勤,亲自单膝跪地给许晓雅换拖鞋,搞得她有点难为情,又觉得假性做作,但看着许怀一脸满意的笑容,只能配合地应着。
许君山没多拖沓,直接把许晓雅搀扶进了自己的卧室,说:“晓雅,你先睡会儿,睡醒了叫我就行,我和孩子们就在外面,这就是自己家,不用拘谨。”
许念眉头紧锁,踩了许怀一脚,用只有许怀能听见的声音说:“那不是许君山的卧室吗?你家那么多空房间,就不能换个屋?”
许怀多少有些不耐烦了:“你可真啰嗦死了!哪睡不是睡啊,赶紧走,跟我回房间。”
说完恶狠狠地捏住许念的手,那手劲儿大得,把他念哥纤细的长手指,活生生攥成了鸡爪子状。
许怀为了给他俩制造独处的空间,把自己和许念,反锁在了自己的房间。
许念没好气儿地坐在书桌前,转着散落在桌子上的笔说:“你怕不是还在惦记让他俩复合的事儿?”
许怀在衣柜里翻找着之前给他念哥买过的家居服,和自己的家居服一起,一人一套,他的那套直接塞到他怀里,说:
“复不复合那是他俩的事了,反正我能做的都做了,许君山那个木头脑袋,要不是我,他可能在我高考走了,也不一定实践得了。”
许念将家居服扔回床上,气急败坏地说:“我不穿!许怀,你当真觉得他俩复合是好事么?”
许怀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回答:“为什么不是好事,她既然回来了,又口口声声说补偿我,拿什么补偿?隔三差五让你给我带个包子饺子就叫补偿了?那我随便去家饺子馆一样能吃到,用着她么?”
许念心中的利弊无法跟许怀直说,他俩立场不同,角度不同,他不了解许晓雅,许念也不了解许君山,所以只能静观其变,他能做的事不多,大人的事许晓雅一向叫他不要掺合。
他只能给许怀亮出自己的底线:“你怎么折腾都行,我的要求就是,许晓雅不可以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包括今天,我明明都说清楚她身体不适合玩那种项目,你偏不听!”
“哎呀行了行了祖宗,我是真不知道她高血压那么严重,你怎么也开始絮叨上了!喏,先把衣服换了,别气了,我去给你洗两个桃子吃,老甜了。”
许念还在推搡着:“都说了不穿,换完了一会许晓雅醒了还得换回来麻烦死了!”
“你换不换?你这套家居服都他妈快长毛了,你赶紧给我换上!不换我用枪崩你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