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来送往的呼吸,夹杂着骤停的哽咽,激烈又温热,把酒精催化下的,荷尔蒙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房间。
许怀不敢轻举妄动,他怕许念又像上次一样突然抗拒,把气氛弄得紧张兮兮。
双手攥紧许念腰间的布料,无意识地摩挲,渐渐将那柳枝一般地细腰环紧,这一刻的冲动,仅凭攥紧拳头怎能扛得过去。
他未见过如此放得开的许念,惊喜之余,又害怕只是借着酒劲儿的一时之欢,待天亮后,忘得一干二净。
那他还要不要记得,要不要像上次一样,许念酒醉后在他耳边告白,也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许怀被压在身下,眼睛却睁得澄明,脑子里不停的捕捉眼前的画面,似乎想从中找寻一些蛛丝马迹,是什么让许念今晚如此放得开。
说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毕竟还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尽管许怀偷偷补了那么久的“课”,不曾有机会有准备实践,紧张也是常理。
但兴奋更胜一筹,许怀身上像喷发的火焰山一样,散发着热气,双手在许念的脊背游离,隐约能感觉到,许念也兴奋的激起了一层蒙蒙的潮雾。
此时许念缓缓的拉开距离,双手依旧捧着许怀的双颊,二人额头相抵,许念喃喃低语:
“不是说过要帮我的么……”
那声音暧昧如孱弱的电流,持续般地穿过许怀的心脏,在上面激荡起的波澜,有着坪山填海之势。
许怀努力的抑制自己慌乱的呼吸,夹杂着不可言喻的激动,低声回应道:
“你……准备好了?”
许念停顿了两秒,用气声吐纳出一个字:嗯……”
这一句回应斩钉截铁,许怀再也压抑不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双手托起许念,翻转起身反客为主,将其压在身下。
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么……
……
这一夜风云转换,卫生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被吵醒的bossa换了一个又一个地方,睡得不安稳,耳朵拨动着驱扫蚊虫。
朦胧的人影,背靠着倚在卫生间的玻璃门上,映出许念秀气的肩膀,和明显的背部肌肉线条。
与门外相隔两个世界。
一边寂静幽黯,而门里却高压高温。
两个被多巴胺裹挟的少年,在一次次的试探下,终于在彼此笨拙的动作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一刻他们眼中,除了彼此的轮廓,仿佛世间万物皆与此无关,呼吸着带有对方体香的空气,是淡淡的桃子与清木香碰撞融合出的特别香气。
酒精被消耗得差不多,哥俩都略显懒倦地躺在床上。
许念侧身,在微弱的光线下眯缝着眼睛,看着许怀。
眼尾上挑,即便房间足够昏暗且暧昧,他眼角的泪痣依旧清晰可见。
许怀轻轻抚摸着他的眉眼,动了动嘴唇叫了声:
“许念……”
“嗯。”
“晚安。”
“晚安。”
……
盛夏的夜风,和来自城市深处的灯红酒绿,拉满整个夜晚。
直到清晨的鸟鸣声,打断了疲惫的甜梦。
许怀在阵阵米香里苏醒,赤裸着全身,只有一个薄薄的床单简单地遮掩着小腹以下。
一眼望去,四下一片狼藉,才隐约想起昨晚借着酒劲儿,都干了什么“坏事”。
头痛从他睁眼那一刻起,犹如水位线上涨一样,逐渐从后脑蔓延至前额,掐了掐眉心,用力挤弄双眼,深呼吸让自己清醒些。
在地上乱七八糟的杂物里,翻找这可以蔽体的衣物,越过了巴斯光年,还踢了一脚他最爱的高达。
简单收拾一番,至少有下脚的地儿。
踉踉蹡蹡穿过客厅,看见许念衣冠整齐地在厨房煮粥。
许怀蓬乱的鸡窝头,和红肿的双眼,明显是宿醉后遗症。
许念察觉到怀狗的脚步声,停在了他身后,这清晨的第一眼,格外的温柔似水:
“醒了?刚熬好的小米粥,来暖暖胃。”
一点没有不自然的表现,许念如同往常一样,只是这冰冷的脸上,竟然挂起了红晕。许怀假装揉眼睛,能遮挡住自己大半张脸,假装平和自然地说:
“嗯好,你几点起的,不困么?”
许念盛了一小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又撒了大半勺白砂糖,端到餐桌,推到许怀面前,又折返回厨房,取其他的餐食和配菜。
“比你早一小时,还好,不困。”
整个早餐时间,许怀都把头埋得低低的。奇怪的是许念镇定如常,又像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又像忍着不说。
许怀一直在琢磨,许念酒量不差,应该不会断片到不记得,又是如何做到,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难道不应该有点儿反应么,毕竟关系都到这一步了,总要和往常不一样些吧。
此时手机里响起一连串的微信轰炸音,许怀看了一眼,不断跳出的小红点,都是老薛发来的催命符。
由于宿醉,又折腾到很晚,即便许念比他早起了些,可二人也早就过了上课的时间,又没有提前请假,老薛的一条条语音,骂起他来一点不留情面,也毫不为过。
“嗨哟,来听听,老薛又念经了,又不是第一次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