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转头回了他们的包间,推开门正看见钟老实晃晃悠悠地穿衣服,其余三个人,都懵逼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钟老实明显还没有完全醒酒,脸红的发紫,眼神涣散得连双眼皮都出来了。
微微低着头,也不管衣服穿得是否得体,余光看见许怀进门,他闪躲着眼神,就要往门外冲。
许怀拼命拦着:
“钟老实你听我说……”
“说你妈呢!!滚!!”
一句怒骂让许怀一时接不住,土豆他们三个预感到危险,怕是这俩人再不拉着点,马上就能撕打起来。
可是许怀被骂了一句,愣在原地松开了手。
钟老实似乎眼中含着泪,也可能是酒劲儿太大,让他的眼睛充血通红,反光得像是有水气涟涟。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许怀,都没有见过老好人钟老实翻脸,这是第一次,也是许怀认识他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等许念整理好心情重新回到包房的时候,推开门,四个人都像木头似的站在那儿,许怀靠着墙一只手托着下巴,眉头要拧成了麻花。
另外三个,梅梅被吓得泪眼汪汪直往土豆身后躲,面面相觑仍然看不出到底是因为啥事儿,钟老实发这么大火。
许念冷着脸说:“人呢?”
许怀从指缝里挤出两个字:“跑了。”
“数他喝的最多,这么晚了出什么事儿谁负得起责,还不去追!!?”
四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许念,早知道他冷静如钢铁,但最意想不到的是许怀,明明这事儿他也有份儿,还能淡定的想钟老实是不是喝多了,会不会有危险。
“愣着干啥,许怀你去追!”
许怀猛的精神起来。
“嗷嗷,我去追……”穿衣服的空档,土豆也赶忙穿衣服,说:
“怀哥我跟你去。”
许怀刚想点头,想了一下又说:
“土豆你在这儿守着,梅梅你跟我走。”
临危受命的梅梅从土豆身后钻出,他看许怀和许念的眼神坚定,就猜到了大概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出去找人这活儿,在座的任何一人都比她这个最弱小的菜鸡更合适,不带土豆,而带着她,应该是有话要单独跟她讲。
能让许怀单独对他说的事情,那必然是他和许念的事情。
但是怎么扯上钟老实的,她脑子里腐女大军的范本,脑补了无数次,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夜里的江畔广场灯火通明,吹拉弹唱的老年合唱队,和各种派别的广场舞,音乐交织得杂乱无章,这让本就心绪不宁的许怀更加火上浇油。
他们在广场上转了大半圈,也没有在众多人影中分辨出钟老实的身影。
梅梅说:“他不会打车走了吧?”
许怀摇摇头,目光并没有停止搜索:
“不会,他没钱打车。”
梅梅扯了一下许怀的衣袖,弱声弱语地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怀驻足,紧紧攥了一下拳头。灯光下,许怀的脸被自己的阴影遮盖,看不清表情,但梅梅却感觉强烈,大概是他很难说出口。
“嗷,那个……钟老实看你俩去卫生间,半天没回,他说怕你喝多死在卫生间,就去找你了,回来就这样了……”
许怀没有在阴影里抬头,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秋天的路灯下已经没有了那些蚊蚊蝇蝇,许怀仍然觉得吵闹烦躁。
广场的灯火通明,和远处的漆黑的江水形成断崖式的对比。
在堤坝的岸线拉出一条长长的蜿蜒。
许怀突然想到钟老实可能在他们经常坐着看天的堤坝上,刚才没想到是因为他知道钟老实怕黑,那堤坝夜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紧邻江面,他会害怕。
他猛的抬头:
“我知道钟老实在哪了。”
梅梅:“啊!走走那快去找找!”
许怀按住梅梅弱小的肩膀,不急不忙地说:
“梅梅,钟老实撞见我和许念……那啥你懂的,他一定是接受不了,所以才跑开的。梅梅我需要你,我和许念只有你懂,我没带土豆出来找人,就是因为跟你说我可以说实话,我想你帮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