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命令的许怀,也慌乱得找不着北,连滚带爬起身朝门外冲去,还接连踉跄了两次,差点给自己绊倒个狗吃屎。
扣开门把手发出的响声,打破了寂静的走廊,反复回荡着回声。
许怀探出头去左右确认,发现声控的廊灯并没有亮,于是自己也咳嗽了一声,廊灯依旧没有亮,再次深咳一声,加大音量。
才勉强震亮了附近的几盏,而稍远点的依旧没有要亮的迹象。
从前不觉得这声控灯有多难亮,究竟有多年久失修,这么不敏感……许怀心里暗骂,还不忘趁着短暂的亮光,尽量看得远一些,到底是有什么人经过,还是紧张多心。
反复确认多次,也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影子,包括脚步声也没有听到,远处楼梯口的灯也没有亮。
他拍拍胸口转身对许念说:
“嗨哟,吓死我了,安心啦~没准是哪个屋里啥东西倒了,应该是没有人经过。”
许念信不着他,自己也滴溜着颗悬着的心,紧张得走路都发出了沉重的跺脚声,他学舞蹈这么些年,早就养成了踮脚走路的习惯,像有轻功似的常年走路没声儿。
都紧张到忘了收敛脚跟,确实是惊到不行。
学着许怀刚才到动作,再次仔仔细细探查确认,还不死心,赤足走到走廊,左右看了看。
教室里有地热,所以赤足舞蹈不觉得冷,可走廊里就没有了,直接给许念拔的,冷汗退去了一半。
确实没有看到什么端倪,才踮着脚尖又回到了教室。
“你看……我说没事儿吧,你还不信。”
许怀再次凑了上去,想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动作,被许念婉转的推开,显然已经失去了兴趣:
“嗯,可能是紧张过度了,没事就好。”
许念看看墙上的时钟,差不多也快下晚自习了:
“走吧,回班。”
扯过两件厚重的外套,扔给许怀一件。
“啊??这就走啊,还早着呢。”
“嗯,跳不动了,回去刚好够做一张卷子。”
“……得!”
……
回到教室,许念很快进入了做题状态,而小狗却还停留在极度兴奋和惊吓的巨大落差里,无法回神。
咬烂的笔头被扔到了桌边的垃圾袋里。
这时教室外响起了呼呼的北风声,按理说已经过了立春,用不了几天就要暖了,那风吹得窗框乱响,有点像他们在北极村等到的那一场暴雪前的飓风,来得急促又猛烈。
终于挨到放学的时间,漆黑的操场上空旷的无遮无拦,使得那莫名而来的北风更加肆虐。
除了他们高三楼层,其他年级早已经放学,校园里显得格外冷清。
北风没有要停的意思,但这个季节的积雪,要么白天被晒化了,要么结成了厚厚的雪坨子,再大的风也吹不出碎雪,但仍然被吹的,瞬间就打透了棉衣。
许怀被顶着风呛得直咳嗽:
“咳咳咳……今年雨雪还真不少,怕是又要下雪了。”
许念裹紧围巾,把头埋得低低的,更是冷得发抖,将鼻子稍微探出一点,在空气里左嗅嗅、右嗅嗅:
“嗯,确实要下雪了。”
许怀虽然看不清楚他念哥的脸,但属实被这操作给惊到了:
“啊???不是大哥,你做法呐??你就闻闻味儿就知道要下雪了??”
许念再次把自己埋进厚围巾里,点点头,继续顶着冷风快步向前走。
“这啥原理……”怀狗不解。
还没等琢磨透,走出校门时,马路上灯火通明扑面而来,那股怪风突然就停止了。犹如来时,丝毫没有预兆一般。
这时气压骤降,虽然天黑的根本看不见有没有黑云压下来,但一颗星星也没有,就连车马疾驰的声音,都变小了,似乎是暴风雪来时的前兆,平静得令人生惧。
“别看我奶小时候不咋管我,但我要是成绩不好,被老师通知到家里,那气氛也和今晚的天气差不多,黑压压的喘不过气。”
“你奶还管你学习?”
“那倒不管,后来我才想明白,哪是管我考不考得好,她是怕被老师叫去训话,耽误她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