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李若风等李文健上完课就从青少年宫接了他回家,并让冯婶下午带他去上钢琴课和练琴。
之后她坐着薛成的车去H镇,车程大约半小时。
薛成少言,她也是,而且年岁和她相差无几,李若风也对他很有礼貌,不像对建光,她把建光当弟弟一样。
最初她觉得薛成看人时眼里透着邪气,不过后来倒是没那种感觉了。
林楚云跟她说过薛成的事。
薛成在部队当过兵,他复员那天晚上回到家,迎接他的是年迈老父的遗体,就停在倒塌的原来的家前,他的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还有被邻居送去了卫生院的昏迷不醒的母亲。
薛成的父母老来得子,他还有一个姐姐,早年嫁去了外地。
因他的手机前两日摔坏了,家里人一度联系不上他。
村里因为拆迁的问题已经闹了些时日,赔偿并不合理,村民不愿意搬迁,因此一直僵持着。
薜家的是百年老房,薜父不愿意搬迁,这是他们世代的家。开发商的人半夜里悄悄开着铲车进村,薛父发现了端倪,守在自家门口不退让。
铲车不管不顾地从侧面开过去,房屋倒下来,砸倒薛父,人当即就没了。
那些人见出了人命,赶忙离开了。
薛家与别家有些距离,又是在半夜,没人亲眼看见事发经过,加上下着大雨,现场痕迹已消了个大概。
当天夜里薛母也没再醒来。
薛成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他的家没了,往日宠爱他的父母亲也没了。
事后开发商对外宣称是薛家老房年久失修才导致倒塌。
薛成隐忍着和赶回来的姐姐办妥了父母的身后事,然后把姐姐劝回她自己的家。
他查到了房地产公司的幕后老板是翟昆,便只身前往想暗地里找机会报仇。
翟昆本就养了一帮打手,他纵然厉害也终究敌不过人多,他被吊着打到半死,翟昆心狠手辣,根本也没打算放过他。
彼时,翟昆和林楚天正明争暗斗了许多年,林楚天着人把他救走了。
后来的事林楚云没有多说,或许他也不是很清楚,他只说薛成去专业的保镖培训基地训练了两年后回来,林楚天便把他留下了。
到了别墅区门口,李若风让薛成先回去。
别墅区很大,李纹美家的喜宴在里面的会所举办,她向保安问了路,便一路小跑着过去。
一直跑了十多分钟才跑到会所外面,乍看很冷清,进去以后大堂也冷清,直到进到餐厅里面才发现灯火辉煌人头拥挤,宴席上都坐满了人。
她一眼找到了李纹锦,把手里装着豆沙饼的盒子递给她,那是在西园附近的老字号点心铺买的,李纹锦以前吃过说好吃,也叫她买过,之后她来的话便给她带。
然后她找了李纹美,给了红包。
她随便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才发现右边坐着李伟兰。席上都是认识的人,又一一打过招呼。
一只大手罩在她的头顶上,沙哑的带着男性魅力的声音传来:“这个是谁呀?”
李伟兰转身瞪他一眼:“明知故问。”
李若风转头,眨眨眼:“广哥。”
那只大手还在她头顶上,又揉了几下,周泽广站在她身后,仍然是沙哑熟悉的声音:“小若风,你怎的还像小孩子一样?”
李伟兰嗤他:“大老板就是来得迟。”
周泽广说:“最近比较忙。”
他终于放下手,低下头看她:“小若风,你和以前完全没有变化。”
李若风说:“我明明长大了。”
又说了会儿话就要开席了,周泽广被李纹美叫了去主家席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