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光开着车进西园的时候就看见那辆车牌号熟悉的宾利从另一边开了出去。
李若风在卫浴间刷牙,刷得牙龈都差点出血了。
她的嘴唇也肿了,情况并不比那疯子好多少,甚至更严重,这一天她哪儿也不用去了。
听见门响,她赶忙去拿了一个口罩戴上。
建光搬了一张凳子进屋,看见她戴了口罩,他顿了顿,问:“李小姐,你要出门吗?”
“一会儿去个地方。这是……”
建光说:“李小姐,这是给你的礼物。”
李若风瞠了瞠眼:“春凳?”
“是照工作室那张春凳的样式和尺寸做的。”
“好漂亮啊,建光,这是你做的吗?”
建光腼腆地点点头:“最近天气不是很干燥,木料可能不够干,等天气干燥了缝隙可能会有些宽。”
李若风坐了上去,很稳当很平实,全榫卯结构。
她说:“谢谢,我很喜欢。建光,你好厉害啊!”
建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若风看见他的头发上还有木屑和灰尘,她问:“你昨晚做的?”
建光说:“前两天安哥帮我把工具带了过来。”
李若风说:“其实不用急的。你先去洗手在这儿吃早餐吧。”
建光点点头就进了卫浴间。
李若风很快又煮好一大碗汤面,建光也不客气地在餐桌前坐下吃。
她趁这时间从冰箱里拿了些冰去卫浴间敷了一会儿自己的嘴,好在还是有效果的,嘴唇看起来正常些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回房换了衣服。
建光已经吃了面条还洗了碗,见她出来,他说:“李小姐,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还是我送你比较安全。”
李若风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我要去殡仪馆。”
“你去哪里我都送你。”
“那好。”
李若风先去花街挑了几枝新鲜的菊花,然后才去殡仪馆。她让建光在大门外的路上等,但是建光还是跟她进去里面。
走进那栋总是地底生风的大楼,四周冷冷清清的。
她把菊花放在孔尤珍的骨灰瓶旁边,转头对建光说:“我有话要跟我的朋友说。”
建光便走到几米外的地方站在那儿等。
李若风用手指擦了擦孔尤珍的照片,她说:“我上次跟你说我交了男朋友,他昨天向我求婚了。”
“我很喜欢他,我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又说:“他家里人好像不太喜欢我。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他。”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呗。”
她笑了下:“以前你可能觉得我什么都不怕,其实我怕的东西可多了。”
她望了望暗沉沉的走廊远处,似乎没有尽头,她说:“等明年我给你买块墓地,这儿的味道不好闻。”
她原本想着,等以后有了钱买块好点的墓地,先把孔尤珍迁过去,等她去世了骨灰也放那儿一起,既省了买墓地的钱,又不至于太寂寞。
回去市区的路上,她问建光:“你是不是知道昨天剪彩的时候是谁推的我?”
建光迟疑了一下才说:“是曲筝做的。”
“曲筝?”这名字好像听过。
“曲筝是杨晨曦的助理。”
“是她。”她想起了曲筝那傲慢的样子。
“楚云是不是也知道?”不然他今天不会跟得她这么紧,想来是怕她有危险。
“云哥可能不知道。”
“哦。”
李若风直接去了工作室,今天姚鑫休息,她怕袁小棠一个人忙不过来。中午吃过饭,她一再保证不出去才把建光劝了回去休息。
这半天她没事总捂着嘴巴,现下她自己坐一边,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