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桥吐了一口血水,有气无力道:“我……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等期限过去,用这张员工证原路返回。”
房缀扬拧着眉,神色十分凝重:“我们只带了一点食物,根本支撑不到30天。”
……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他们尽量减少了进食,所有人都像是某种动物进入了冬眠时期的状态,尽量避免自己能量的损耗。
但即使这样,所有的水和食物都在第七天被全部吃完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尝试靠着尿液为生,但是很快,因为人体摄入水分的减少,尿液也越来越少。
楚怀云躺在一边的角落里,意识昏昏沉沉,不动的时候就像是一具死尸。
但有时候她会因为没来由的不安感,猛然从黑暗里惊醒,苍白干涸的唇瓣费力地呼唤着:“房缀扬……”
她会不停地呼唤,直到房缀扬回应自己:“我在。”
楚怀云才会再一次陷入深沉的休眠之中。
第十天的时候,朱桥打起了花梨的主意,他想要吃掉花梨。
但楚怀云拒绝了。
她紧紧抱着怀里安安静静的花枝鼠,感受着那虚弱的脉搏跳动,心底泛起苦涩。
那是左丘野留给她的,她一定要照顾好花梨。谁都不可以伤害它!
第十二天的时候,朱桥看着身边同样虚弱的楚怀云和房缀扬,饿得实在受不了的他动起了歪心思。
他悄悄爬到一边,捡起了地上散落的刀子。
本来,他想先将最柔弱的楚怀云处理掉,可是这样一来,他很容易受制于体格更加壮大的房缀扬。
思来想去,他决定先趁对方毫无防备,将最大的威胁解决掉。这样,瘦小的楚怀云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任由自己摆布了。
于是乎,他将刀子砍向了半眯着眼歇息的房缀扬。
房缀扬因为感受到了危险,立马睁开眼,身体内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躲开了致命一击。
一边的楚怀云再一次惊醒,但这一次,她似乎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响动。
那是衣服在摩擦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低“哼”。
她睁开双眼循声望去,只见房缀扬被朱桥压在身下,朱桥狰狞着面孔拼命握住手中的刀子朝着房缀扬插去。而房缀扬正在咬牙与之对抗。
两人似乎陷入了僵局。
楚怀云垂眸看向自己的腰间,吃力地抬起不受控制的手,颤抖着握住了匕首,她像是一道幽灵魅影,无声地来到了朱桥的身后,刺入了他的心口。
楚怀云拔出刀子,一脚将朱桥踢开。
朱桥还剩下一口气,满眼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楚怀云,此刻的她一向柔顺的头发变得干枯毛躁,散乱地披散在前面,遮住了大半张白皙的面颊,她是那样消瘦,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骷髅。
她蹲坐在朱桥的身上,高举起手上锋利的刀子,对准了朱桥。
她裸露在空气中的那只眼眸里此刻有黑暗在不断蔓延,她低喃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你以为我之前没有杀你,是因为我是个菩萨吗?”她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欣赏了一会朱桥恐惧的神情,接着道:“我只是……喜欢吃新鲜的食物……”
手起刀落间,鲜血喷洒在楚怀云的脸上。
她面色毫无波澜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
真奇怪,这血甜得吓人。
像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