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伏案回味自中午以来,对他而言一系列的惊心动魄,其实只用了两分钟。
因为两分钟后他已沉沉睡去!
他太累了!平时每天基本就睡四五小时不说,昨天晚上他可一夜没睡。
最关键的是,昨晚至今他用脑过度,现在他已从一直紧绷的神经中真正放松下来,自然就感到特别的困!这一觉他也睡得十分香甜,因为他居然做起了美梦……
而就在郑清正做着美梦的时候,县城一家茶楼的包房里,此时正坐了面色不好的五人。面色不好的原因是刚收到消息:
他们辛苦策划的山南乡大型群体事件,特么的!居然让郑清开成群众动员大会。
据说,还特么的开得十分成功!
以后到村子里去联络、帮助村民朋友,监督、促进政府改正乱政的行为,会遭到无理举报!此刻,那乡政府高音喇叭正轮番播放:举报哪些具体行为,特么的会有重奖!
黄江海放下茶杯,悠悠的说:“三天前我就说过,不必对这个事期望太高!两月前那次常委会我就看出来,郑清这小家伙…是得到了王润民的真传!”
“大家还记得吧?那次我们可有四人轮番上阵,小家伙毫不怯场不说,还将我们一个个搞得灰头土脸!当时他才来这几天?犀利、狠辣一如传说中的王润民!”
曾铁军将杯子往桌子拍的一放:“要我说,什么那条路是山南乡七寸?这就是本末倒置!小王八蛋才是山南乡七寸,将他整死或调走,哪怕给他升官当送瘟神都行!”
杨杰明微微一笑:“曾部长这主意很好!但如今只有省委才调得动郑清;至于整死?我们是否需要同归于尽?”
宋梦芳优雅喝着水,眼角瞅瞅曾铁军那一脸讪讪,抬头看着杨杰明笑笑没作声。
可老神在在的朱海林不让她沉默:“宋部长刚才…好像是有话要说?”
“没有没有!朱书记,刚才我是看着杰明表哥,想起他小时候整人的趣事!对了,黄部长说得对!郑清这人心思有蛮缜密!今天凌晨我打电话套话…半天毫无所获!”
黄江海笑咪咪:“哦,宋部长可是有名的才女!你也认为那小家伙不好对付?”
宋梦芳笑得挺甜:“黄部长,黄叔叔啊!您可别取笑我了,我肚子里那点东西,怎敢在黄叔叔您面前班门弄斧!”
朱海林顺势接上:“梦芳这声黄叔叔叫得好啊!我们这六个常委除了田县长,其他人论起来…其实都是亲戚…复举不容易啊!”
朱海林斯条慢理的喝口茶:“既不能太激烈,当被人利用的刀,也不能不借势有所作为!所以,让那条路修不下去……风险相对最小,若能做到则目标已经达成。”
曾铁军对郑清始终耿耿于怀:“道理都懂,路修不下去哪怕修慢了,所有开发终究是场空!可小王八蛋在那里杵着,便不容易做到!哎,他咋就不出个啥意外呢?”
杨杰明心中对曾铁军十分鄙夷!
说道:“上次郑清被匪徒追杀,曾部长当时是政法委书记?据说事先有人知情!挺好奇策划人是啥脑子?有的事不能有万一!否则之后连意外都不能有,不懂吗?”
曾铁军将杯子往桌上一顿,一脸怒容:“杨杰明你什么意思?”
“杰明!老曾!还是不是一家人?杰明…有些情况你不了解!我说个情况吧…”朱海林及时制住两人!继续说道:
“据说近两三年在那片深山老林里,迅速窜升出一伙极凶残狡猾的匪徒,还混出个匪号叫空气!意思是你能感觉到,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了无痕迹,之前从无例外!”
“事后据那片老林里的传闻说,小王八蛋太能跑又太能藏了!能跑还能理解,年轻体力好!特么的又是在逃命;”
“能藏那就真是很坚忍!空气团伙晚上十点就到那大树下,在下面用九支手电筒一层层树枝照,一直照到顶没见人!又用烟熏三小时也没半点响动!再派人爬上去…至今不清楚是爬树人自己脱力或不小心,还是遭了毒手,总之没响动从三十米高摔下来!”
“直到凌晨三点狼群来了,树上都没半点动静,否则早一把火将大树烧了!所以杰明啊…那小王八蛋是有蛮邪门!”
“朱叔叔,真的烟熏了三小时?”杨杰明难以置信,这很不科学!
“无论医生,还是山林传闻都这么说,杰明你觉得我们该不该信?所以复举也很无奈,这么邪门的人我们并不想再动,可那条路……至少不能顺!”
朱海林俨然首领,继续说道:“大家还是想想有什么建设性的举措吧。”
杨杰明对朱海林还是很尊重的:“朱叔叔,山南乡其他委员的情况呢?”
“除了白家旺那个内侄女,那就是个不晓事的花瓶!其他都非常老练又谨慎,但宣传委员的位置,倒不值得往死里得罪人……”
朱海林看着杨杰明,继续解释情况:
“三个位置都能直接掌握核心,乡长与两个委员副乡长。但其他两个家安在乡里,出行都带便衣民警,不像铁红专这小年轻不屑带人,又不够谨慎。”
其实一直在思考的宋梦芳,一副小学生的模样:“朱叔叔,我很纳闷!很多乡都有十一个委员,像山南乡这样重要的乡却才九个,按说党委委员增到十三个都不过分!”
黄江海咪咪一笑:“老朱,老曾,怎么样?还得是才女来吧?”
“没什么用!老黄,首先增加位置并确保安排上人,很难;其次,能增加的只有人大政协政法委、副乡长四个位置,就连副乡长…小王八蛋要不给他派活,也干瞪眼!”
“事情要一步步来,曾叔叔!”杨杰明先不着痕迹道个歉,继续说道:“有委员了就有真正耳目,其他委员再出个什么事,话语权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