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还在出神凝视!
郑清根本就没觉察到:身边人都在纷纷自然地回避!也没注意到吴明媚正在局促、脸红。
他脑海中正在刮起头脑风暴:顺势而为扫黑除恶,正好有借口!
这并非郑清临时异想天开,而是之前一直在纠结之事。
为何会一直纠结此事?因为郑清其实很信守承诺。当晚对吴明媚那句我尽量!当时还让她误会成敷衍的托词,所以才会很失望、伤心地走出了郑清的办公室。但她不了解郑清:对同志说的每句话都很认真!要么不会说,说尽量就会尽力。
当晚吴明媚走后,郑清又覆面凝神,沉浸式思考了几分钟!以至曹姝的到来她都毫不知情。那时郑清就已做好决定:竭力寻找为吴明雄翻案的切入点——但不能影响罗江发展大局。
半个多月来,忙碌的郑清只要有空,就都将此事放在心上。
别误会,这肯定不是因为吴明媚是美女!尽管当晚,她说会跑好项目时很认真,而认真的美女最美!令郑清当时突然心中呯然……
至少郑清就不会认为:自己如此放在心上,会因为吴明媚?至少郑清认为是为了吴明雄县长。
一个才华横溢、赤胆忠心的孤臣!不屈不挠地坚韧为罗江人民,为党的事业拼搏一年多!屈辱死去也就还不到两年……
而今,除了亲妹妹吴明媚,与曾经的未婚妻,以及风烛残年老父亲!四江省还有几人?还想得起!或还愿意记起:曾有一位优秀县长!他曾来过、拼搏过!且为之牺牲?
即使偶尔会想起?那特么也是茶余饭后一个笑谈!
“还记得那个吴明雄吗?过劳死呢!啧啧…哈哈哈…”
“那狗日的?记得,我说他怎么不结婚?原来是享齐人之福,在夜夜笙歌夜夜新郎!特么的败类!”
听到常思东汇报的坊间传闻后,郑清愤怒而悲伤……
愤怒于有厚系这种败类存在,官场实在太险恶!另外,就是种物伤其类的悲怆:对以厚系势力为代表的败类!绝不会真正妥协的他自己!又会何时因何而死?若不慎屈辱死后!又有多少人能真正记得他?相信他……
世间或许唯剩鞭尸!
基于这种愤怒而悲怆的心情!郑清又怎会对吴明雄之事不上心?却一直没想好。所以每次碰到吴明媚,愧疚感都会油然而生……
为吴明雄翻案?就必然要将一位秘书长至少送进去;蒸蒸日上的罗江却时间紧迫,经不起任何折腾!这令郑清左右为难。
还有个不争的事实是:郑清在罗江已时日无多。
福兮祸所伏,蒸蒸日上的罗江,却是建立在厚系…硬生生当众吃下一瓢大粪的基础上。郑清以绝不妥协的决绝!成功将集资案定为重大诈骗;成功将厚系官员的集资款,当众予以全部没收,用来声势浩大搞新城建设!罗江新城将会宏阔靓丽、速度惊人!而最大功臣其实是厚系官员,却绝不会有他们的军功章。
这瓢大粪…够狠!
换谁是参与集资的高官,会坐视郑清在罗江待到新城建成?若那样!就是将脸被踩在地下蹂躏。
可扯淡的是:郑清身后的所谓保守派势力?却乐于不断锻炼他。
这很要命!郑清对厚系高官绝不妥协?前提是他背后有人!可是,若别人对他郑清不致命的欺负?背后这些人全特么看不见!
这就好比小孩与对方大人打架?家长狠心看着:挨揍活该!不到真正快被打死就没人出手。就如上次发配来罗江;就如灭门惨案刚发生时;就如这次差点被蒙冤记过……
所以必将很快赶走!
郑清在罗江剩下的时日无多!却有他必保之事:将所有包括新城建设在内的在建项目!扶上不可动摇的正轨;将半年来他裁冗员、正风反贪的成果!予以巩固加强。
于是,为吴明雄翻案之事!才令郑清的抉择如此艰难:
为其翻案而稍有不慎?将影响罗江未来大计;若不为其翻案?他走后别人即使有心也无力,吴县长将永远沉冤!为何这样说?
首先,时间越久已定案之事越难翻案;其次,死磕一位秘书长?不是谁都有这条件、底气与能力!哪怕位高权重也鞭长莫及。
……
郑清前几天,其实已想过唯一可行的切入点:扫黑除恶。
因为替吴明雄翻案,只能以温水煮青蛙的渐进方式!让不知是省委秘书长,还是市委秘书长的对方,不会提前警觉起来!才有可能让对方刚发觉?人就该进去了……
一个已确定会进去之人!才是其底牌效果最小之时——名利场最现实!哪怕曾对人有大恩。你若只有危险?替你出力才有价值;你已确定会进去?千万别再连累我!
正因于此,吴明雄遗言中的艾金黄姐妹知道线索?根本不能找!吴明雄能提前预计到之事,对方必放在心上!若找那对姐妹花调查?对方必然会警觉……
而扫黑除恶却是条路子,但也需要顺理成章的借口!那个秘书长才可能不会警觉,等警觉已迟。
这里的设计有点深:
与其找必然会引起警觉,却仅仅是可能知情的艾金黄姐妹?不如找遗言中共犯金参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