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裴燕教坊。
“什么?今天上午雨柔姑娘不表演?”
“那老子还看个屁啊!还不如看窑子里的美人儿呢!”
“就是,亏我还卯时就来到这里排队,退钱!我要求退钱!”
一大群人乌泱泱的围在裴燕教坊门前,那负责收取门票的丫鬟们听闻要退门票钱,全都一个个为难起来。
裴燕坊向来以诚信赚钱,可如今却到了退票的节奏。
一旁的裴燕有些为难,但为了裴燕坊的名声也不得不安排人照做。
裴燕坊里面,荥阳紫早早的就穿戴好一身正红色的衣衫,头戴金玉发饰坐在了舞台侧方。
就连脸上的妆也和昨日司雨柔化的如出一辙。
可等了许久,下面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观众。
教坊员工们也是各种悲叹,近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此萧条的时候。
人最少的时候下方也会坐上二三十个人,可如今所有观众加在一起,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她弹完一曲过后,小厮像平常一样下去帮忙要赏钱。
可这一次却不及昨日的万分之一,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二十枚铜钱。
荥阳紫气的直跺脚,“你们这是将本姑娘当成要饭的打发了?!”
那些观众们听闻根本不买账,直接提起脚步就往门外方向走去,就连门票钱也不要求裴燕坊退了。
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
本来打算上场的天权团队看到台下没人,顿时也失去了表演的兴趣,全都纷纷提出散伙,回去继续排练新的节目。
……
章府内。
章隼将最新抓来的三十名年轻男女被捆绑着手脚关在笼子里,满脸笑意的上前。
“阁下,这是你们要的人。”
倭寇头子唇角微勾,用他那只肮脏的右手摸了摸靠在笼子旁的一个年轻女子的脸蛋。
“哟西~”
那女子突然感到十分恶心,连忙挪动臀部坐到笼子中间,还白了那倭寇一眼。
倭寇不以为意,招呼着手下将人送走。
以前,一个年轻人可以卖10两银子,可如今一个年轻人只能卖三两银子,可如今他给了三十个年轻人,倭寇竟然只给一百两银子。
足足少了三分之二。
而且,以前一星期给三人就够了,现在一星期要给六人。
然而,钱和命孰轻孰重他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
他从成为东越知府到现在,所犯下的杀头之罪已经不下十条,若是向朝廷坦白一切,自己和家人就只有死了。
即便不死也要流放边疆,他至此以后便只能沦为奴隶,过的日子连牲口都不如。
索性,他只有选择一条路走到黑,完完全全站在倭寇的这一边。
也许运气好,东瀛人胜了,自己也可以紧紧抱住倭寇这条大腿,继续苟活于世。
想罢,他走到倭寇正前方,抱拳恭敬道:“小的除了这几个年轻人以外,还有一份小小的礼物想要献给大人。”
倭寇头子不禁感到一丝疑惑,“是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