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鲆哥可见过忻掌柜其人?”丁小波有些好奇道。
“那可是个冰山美人,每年都会在开渔庙会上露脸,据说这世上还没人见过她笑过,真就邪了门了。
不过,她能在忻家众多子嗣中脱颖而出坐上这镇海楼大掌柜的位置,而且一坐就是五年,自是有她的过人之处。
这忻大掌柜二十岁成婚,但据说这对夫妻婚后一直是各过各的,彼此也算是相安无事。
这么多年来,这忻掌柜已经完全放弃了相夫教子,反而一心一意做起了她的女强人,倒是把这个镇海楼给搞得有声有色的,一点都输给另外三楼的那几只老甲鱼。
你说这女人一直没有男人滋润,可不就给变成了一个冰山美人了么!”
“……”
“唉,怪我,你毛都还没长齐呢,净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周平说完就开始四顾张望起来。
“对了,小波,一会儿你打算怎么见这忻掌柜?
直接让我亮明身份也不是不行,就怕以我的级别还够不到人家。刘爷来了还差不多呢。”周平心里有些没底。
“到时候就先试试鲆哥的面子,如果不行,我再想其他的法子。”丁小波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清蒸白鱼、酱爆螺蛳、葱烤鲫鱼,二位客官的菜齐了,米饭就在边上,吃多少就打多少。”丁小波感觉小二说这么一长串,就用了不到两秒钟。
“来尝尝这甬江江鲜,虽比不上你们丁家村的海鲜,但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周平说着就夹起一颗青壳螺蛳嗦起来。
“你们这一帮废物,花钱请了另一帮废物,好吃好喝招待了这么些天,就告诉我没办法?立刻让他们给我滚。
若是再找不到人,你们也给我滚。”
一道清亮的女声一下子把周边食客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一身青色长袍,一根翠色发簪扣住盘成盘的长发,走在最前面的女的,乍一看就像个道姑。
可略施粉黛的精致侧颜,再加上四五个跟在她身后大气不敢喘的华服男子,就明显给人一种上位者在训斥下人的既视感。
“这位就是忻钰忻大掌柜。”周平看了一眼后又低头嗦起了螺蛳。
“这忻大掌柜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丁小波找了一桌食客问了一嘴。
“你小子不会第一次来这镇海楼吃饭吧?”
吃得一嘴油的食客,边说边往外喷唾沫,“镇海楼这块招牌,咱这三江口哪里受得住,每年都在往下陷,据说去年一年又下去了四寸,这忻掌柜可不得急得上火?”
“鲆哥,有办法了!”丁小波此刻真想来一句天助我也!
“怎么的,你还懂土木搭建和风水堪舆?”周平有些好奇道。
“先吃完,到时候还得靠鲆哥你出马。”丁小波说完就闷头吃饭。
一斤多的河鲫鱼,酱汁已经渗透到肚中的鱼子,吃起来,鲜香软糯。
眼下的螺蛳也是最肥美的时候,尾端的螺籽还未成型,没有明显的颗粒感。
至于这两斤一条的白鱼,点缀几片肥瘦相间的火腿,淋上热猪油,虽没有海鱼那种明显鲜香,但却给人一种飘之又飘的入口即化感。
三道菜一共186文,跟一顿饭以贯为单位的状元楼相比,自然是亲民得多,可还是让抢着买单的周平有些肉疼。
到一楼结完账,两人正好看到一个之前跟在忻钰后面挨训的管事。
“劳烦尊驾帮忙通禀你家忻大掌柜,就说渔政司司卫周平有要事求见,能解她忻大掌柜的燃眉之急。”丁小波上前拜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