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问题的近海的黄鱼还是不够多,鲜鱼供城里人吃还不够,一般也不会拿去晒鱼鲞。
可等黄鱼一多,天又热起来,这鱼鲞就没法晒了。
小波的这围网,倒是把我们忻家在临城和苏城的生意也给打开了。”忻州边说,边忍不住笑了起来。
丁大年虽然是这附近小有名气的海上打工皇帝,连忻州都有耳闻,可两人却从未打过交道。
说到底,丁大年只是个打工仔,连自己的渔船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机会跟忻州这样的渔业大佬有交集。
如今因为自己二弟的关系,丁大年不但跟忻州搭上了线,忻州更是把自己的商业计划跟自己和盘托出,足见对方对他的重视。
丁大年当然也知道,忻州会对自己如此客气,除了船上的黄鱼,主要还是因为他的那个二弟。
丁大年如今一想到自己的二弟,满心满眼皆是欣慰。唯一的遗憾就自家老爹看不到。
虽然老爹一心期盼二弟能够金榜题名,可他若是知道二弟在抓鱼和做生意上是如此惊才绝艳,怕是也会笑得合不拢嘴吧。
丁大年也没有过多地寒暄,跟忻州钱货两讫之后,就赶紧驾船回村了。
在状元楼的五楼包间里,杜顺正低眉顺眼地站在正在用餐的戴光剑边上。
眼前这个刚刚上任没多久的年轻大掌柜,比自己小了近二十岁,可在他这个十来岁就在开明街摸爬滚打了的老甲鱼面前,戴光剑摆的普,比那那笑面虎戴德甫还大。
杜顺原本是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厚的戴家二代好好上上课的,可最近一连串的麻烦,让他一时间没了心气,只得在这个小辈面前装乌龟。
杜顺是真没想自己会这么背,打从开渔庙会开始,他就没顺过。
被黄霸割走两万两,已经让他吐了一口老血,可之后的事情,没有一件是让他顺心的。
两家鱼行被刘闻坑了一百多两的现货,算不得是什么大亏。
可问题是,在开渔庙会这种餐饮旺季,鱼行却接连歇业了三日。
鱼行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老主顾,差不多有三分之二被其他的鱼行给挖走了,这就非常要命了。
鱼行的赚钱能力虽远不及赌坊,但赌坊盘子大,养的人多,开销自然也大。
而鱼行生意,小而稳当,特别被搞的那两家,都是做高端海鱼的,利润更高,一直是黄鱼帮重要的现金小奶牛。
姚吉盛和陈小阮的两家鱼行,别看每日的流水也就百十来贯,很少会超过两百贯。
可一整年下来,却能够给黄鱼帮带来大几千贯的纯利,个别好的年份,上万也是有的。
现在好了,老客户还没争取回来,眼下又因为囤积黄鱼的事情,导致两家鱼行的流动资金陷入枯竭,差点连进货的钱也拿不出来,实在是让杜顺郁闷不已。
而秀锦斋鲥鱼的失而复得这笔账自然也得算在他这个地头蛇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