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大人好生鸡贼!”丁小波有些意外。
“小波,这话可不敢说啊!”周初吓了一跳,赶紧出门去看了一圈,确认没人之后,才又闪了进来。
“这有何不敢的?他敢做,我就敢说。
看来,我还是高看了咱们这任大人。这二十万,他打算先给多少?”丁小波当然不会傻到相信刘闻的话。
“先给十万贯,等上贡队伍返程之后,再给剩下的十万。”周初替刘闻做了解答。
“他可有说,若是上贡失败,这剩下的十万贯当如何处置?”
“这他未提,我也未问。”刘闻看着有些着急上火的丁小波,嘴角微微上翘。
“刘爷当真好魄力,这样的活儿你都能接得如此心安理得,小弟我实在是佩服。”丁小波边说边朝刘闻拱手。
“黄霸的十万,再加项家和忻家各五万,既有后盾,我自不会再瞻前顾后。
当然,所有的希望,我可都寄托于你一人身上了,你可切莫有太大的压力才好。”
刘闻说完,就起身将丁小波给迎到了客座之上。
“无妨,反正这一趟横竖都得走,反正这剩下的钱,他不想给都不行。”
丁小波是听着想哭,不过他也懒得装了,直接步入正题:“上贡之事多半不会有问题,我担心的是上贡之后,任大人并不会轻易按照我们之前的设想来走。
这渔贸局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毕竟这个衙门一旦设立,不出一年就会有银钱进账,就冲这一点,他任敖就肯定舍得花钱。
至于这渔研局,多半也能搭起来,就是这钱能不能给到位,就是个未知之数了。
这衙门至少得两年以上,才能步入正轨,而要有进账,至少还得等两年。
任敖他能在这甬州待多久,他自己都未必清楚,又怎会把钱花在栽树上,供后人乘凉呢?”
而这东海大学,就悬了。
因为纯粹就是一个烧钱的衙门,虽然能帮任敖在民间赚取声望,可他若仅仅只为了声望,办一个比一般私塾大一些的学堂即可,大可不必投入重金办学,来支持甬州的渔业发展。”
丁小波有什么说什么,听得周初是有些心肝颤,两眼不断的往门外张望。
“小波,你会不会把这知州大人想得太过功利了些?”
刘闻虽然有些认可丁小波的话,可他通过几次跟任敖的接触,多少还是感受到了他那颗想要达济天下的心。
“不管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我们都得做最坏的打算。
他确实想要政绩没错,可这任大人明里暗里都会留一手,说明他并不是个好相与的。
他若无心办学,那这东海大学,就由我们丁家村合作社来牵头,而这钱就从他任敖暂扣下的十万贯里出。”丁小波有些愤愤道。
“小波,上贡的这二十万贯还能省下钱不成?”周初还是有些不放心。
“安排两百人,六十几辆车,洛城一趟来回,你觉得得花多少?”丁小波反问道。
“撑死了一万贯。”周初账算得飞快。
“那再加上冰块、吃食和衣物等杂七杂八的物料,得花多少?”
“那就再加一万贯!”这笔账周初早就算了好久个来回了,可他就是不放心往年需要动员上万人的上贡,他丁小波两百人就给打发了。
“你再往高了算,就当是五万贯吧!这趟上贡,我们的纯利就是十五万贯。”
丁小波说得淡定,可周初的眉头却是越锁越紧。
“哎,你就不能把心放在肚子里吗?小波他是什么人,我们这些日子看得还不够清楚?
他这小子最大的问题就是喜欢说大话吹牛皮,可没办法,人家的实力允许啊!”
周平对周初哭丧着脸,有些抵触情绪上来了。
“难道这趟上贡,你小子就只打算赚这十五万贯?”
刘闻并没有受到两周的干扰,而是直接问了丁小波一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